“是我的人。”忽地笑端着咖啡站到展澈身邊。
馮導見是她,伸出手:“忽總過來怎麼也不打個招呼,”不是下對上的谄媚,更像是朋友見面,“前兩天還念叨你呢。”
“我帶人給你看看,”忽地笑和他握了握,“能用你留下,不能用我帶走。”
她這麼說,是給了導演絕對的尊重。
馮導看一眼展澈,回過頭,指着台上的王柏顔:“你,先下來。”
王柏顔愣住了,沒動。
馮導給展澈打手勢,讓他上去。
展澈清了清嗓子,深吸一口氣。
“你緊張?”忽地笑意外,她以為他是個無情的表演機器。
“跳舞不緊張,”展澈舔着嘴唇,“唱歌……沒自信。”
“你當他們都不存在,”忽地笑半開玩笑,“你對着我唱。”
那邊王柏顔被請下台,展澈挑起眉,深深看了她一眼,走上去。
他沒有自己的手麥和耳返,用的是節目組的,伴奏響起,第一次,他不用跳舞不用流汗,就那麼安靜地站着,低聲唱:
Put your head on my shoulder,
Hold me in your arms baby。
Squeeze me oh so tight,
Show me that you love me too……
微皺着眉,他看向忽地笑,那麼專注,那麼深情,仿佛全世界都空了,隻剩他和她,還有台上的一縷光。忽地笑拿咖啡的手不自覺握緊,被這樣一雙多情的眼望着,聽着他低語般的“抱緊我”,心不自覺跟着顫動。
Put your lips next to mine dear,
Won’t you kiss me once baby?
Just a kiss goodnight maybe,
You and I will fall in love……
或許隻需要一個淺淺的晚安吻,我們就會墜入愛河……
“可以了,”馮導擡手打斷,伴奏馬上停止,現場陷入窒息般的寂靜,“直接上吧,副導演呢,加個人!”
忽地笑如夢初醒,舉起咖啡杯,朝台上比了個OK的手勢。
“說實話唱的一般,”導演回頭跟她說,“有訓練痕迹,但差得遠呢,要他主要是節目目前沒這個類型。”
忽地笑料到了,不論才華單論風格,展澈在内娛也是bug級的存在。
展澈直接參加錄制,她出來等他,一個人去看了電影,吃了臭豆腐和醬闆鴨,逛文和友的時候接到助理的電話:
“忽姐,展澈掉音綜那件事。”
“你說。”
“狗仔的消息,吳在也找人拍他和卓琢的料,展澈沒配合。”
居然是這種原因,“知道了。”
忽地笑看得出展澈是個正直的人,既然是人,在巨大的利益和威脅面前,就會變。她入行十幾年,見過的活劇不勝枚舉,一個二十出頭的男孩子,一個人在異國他鄉,能頂住這種壓力,内心的強大不可想象。
晚上八點多,展澈錄完了,披着那件毛線鬥篷跑到面前的時候,忽地笑整顆心都柔軟了:“怎麼樣?”
“特别好。”展澈笑着。
忽地笑把手機給他看:“前面有一家爵士酒吧。”
“Let’s hit the road(1)!”
酒吧不大,帶着長沙特有的市井氣,兩人在熱鬧的人群中穿梭,忽然,一個年輕女孩跌跌撞撞攔住展澈:“帥哥……交、交個朋友撒!”
她喝多了,兩頰酡紅。
展澈戴着口罩,卷發松散開,有種潦草的性感:“不了,謝謝。”
“玩嘛!”她抓住他的鬥篷,“給個面子撒!”
忽地笑從後面過來:“不好意思,我們一起的。”
看到她,女孩子炸了:“哪來的老女人,吃嫩草啊!”
忽地笑的臉僵住,被叫老女人,尤其是在展澈面前,她無地自容。
人們都往這邊看,女孩子嚷嚷着:“阿姨,帥哥不喜歡你這樣的!”
忽地笑不知道怎麼反駁,她是比展澈大,大了整整十三歲。
這時肩膀被一把摟住她,力量那麼大,像是要把擁進她懷裡:“道歉,”展澈對女孩子說,帶着鮮明的怒氣,“給我女朋友道歉!”
忽地笑傻了,就那麼任他抱着。
女孩子自讨沒趣,轉身想走,咕哝着:“軟飯男……”
展澈攔住她:“道歉!”
女孩搡開他,沖着忽地笑喊:“有錢了不起啊!”
忽地笑怕展澈上頭,連忙拉他,兩人匆忙擠出酒吧,默默走了一段路,展澈垂着腦袋開口:“對不起……”
忽地笑還沉浸在剛才的情緒中,走了幾步才轉身。
“對不起,”展澈擡起頭,卷發在風中搖動,“她那麼說你……我急了,才說你是我女朋友……”
要真能是你女朋友就好了,忽地笑想這麼說,卻不敢,隻是笑一笑,故作輕松:“我不介意。”
展澈這才如釋重負,也沖她笑,跟上來。
(1)Let’s hit the road:相當于Let’s g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