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勖扯出一個勉強的笑:“現在是不是太早了?”
“不早了,你不是想結婚嗎?”宋柯冷笑一聲,抽出一張照片,“我看這個就挺好,還是你的校友,和你一樣的歲數。”
見江勖沒有說話,宋柯站起身:“那就這麼定了,過完年,你們約個時間見一見。”
她看了一眼了無生趣的江勖一眼,把比指甲蓋還小的微妙不忍壓下來。
等江勖以後就會知道了——她都是為他好。
宋柯關上了門,江勖的世界再度陷入黑暗。
江勖拿起那些照片,放進碎紙機,看着那片彩色化為一堆灰屑。
他内心裡某處柔軟又天真的血肉,也随碎紙機的轟鳴一起灰飛煙滅了。
他不能寄希望于父母——
他現在太弱小了,根本無法逃脫家長的桎梏。
甚至連婚姻大事,都無法自己做主。
要想破局,除了自己變強、創建自己的勢力之外,沒有别的出路。
确立了目标後,江勖再度苦學起來。
宋柯把他關家裡,他正好利用這個機會,全心全意地提升自我。
他懂得勞逸結合的道理,累了,就打一套太極。好在宋柯沒有沒收他的手機,他可以和白念棠視頻通話——把視頻通話的截圖保存下來,設置為屏保,聊以自|慰。
時光飛逝,寒假轉瞬即過,開學前三天,江勖終于重獲自由。
他把車裡的定位器拆了,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家。
江勖離開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白念棠。
正值初春,江勖仔細打扮了一番,他身披複古皮夾克,穿着做舊的牛仔九分褲,頂着在五千做的時髦微分碎蓋,特意解開襯衫的兩顆扣子,露出結實的脖頸線條,這才叩響了白念棠的家門。
江勖自以為自己這精心搭配帥爆了,殊不知在他人眼裡,他這完全是超絕小學生穿搭。
他敲了半天,那門都紋絲不動,絲毫沒有被打開的迹象。
江勖心髒一沉。
他之前分明聽到了白念棠家裡傳出水聲——老房子隔音不好,他不會聽錯。
白念棠明明就在家,為什麼不願意見他??
難道母親真的對他說了一些不好的話,以至于白念棠不願意理他了麼?
前所未有的恐慌扼住了江勖的咽喉,他幾乎喘不過氣,越發想要見到白念棠。
想要白念棠站在他面前。
想要白念棠和他說話、對他笑。
“白念棠,我知道你在家!”江勖拍門的力度不自覺大了起來,那老舊的木門被他拍得轟隆作響,似乎下一秒就要裂開。
“白念棠,開門呐!我知道你在家!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對你說!!”
見門内還是沒有反應,江勖更着急了,神經被不安灼燒,擔憂湧上心頭。
白念棠是不是出事了——
不然為什麼不給他開門?
江勖決定再敲一會兒,如果一分鐘後白念棠還不給他開門,他就報警。
就在江勖按下110的前一刹那,門應聲而開。
白念棠的頭發還滴着水,披着浴袍,大片的鎖骨毫無遮掩地暴露出來。
他走得很急,身上的水迹都來不及擦幹淨,熱氣蒸騰後的皮膚白得耀眼,泛着漂亮的粉,像是剛出爐的奶布丁。
江勖隻看了一眼,就生出了一股極強烈的舔上去的沖動。
江勖看着白念棠花瓣似的粉紅唇瓣,那唇瓣一張一合,鮮紅的舌尖若隐若現,江勖想起自己曾經把這舌頭叼在嘴裡啃噬吮吸,呼吸不自覺加重了。
至于白念棠說了什麼,他是一個字都沒注意到。
渾身都血液向下腹湧去,鼻尖湧出一股熱流,江勖一摸,鮮紅粘稠的液體沾濕了他的指腹——
他流鼻血了。
白念棠看着不停流着鼻血的江勖,原本泡澡被強行打斷的憤怒都消下去不少,隻剩下深深的無語。
“天氣太幹燥了,”江勖呵呵笑着,撓了撓頭,意圖掩飾自己的尴尬。
白念棠把浴袍裹緊了些,從玄關的置物架裡抽出一張紙巾遞給江勖:“你有什麼急事麼??”
江勖接過紙巾的時候,指間碰到了白念棠的手。
白念棠的手是溫柔的,皮膚十分滑膩,像是摸着一塊奶豆腐,手感很好。
他無比慶幸自己今天穿的是超長皮夾克,遮住了胯部,不然準能被白念棠看出不對勁來。
但饒是如此,白念棠極其敏銳的感官也發現了端倪。
白念棠:……
他甚至有些茫然:春天到了,alpha就是這般按捺不住的麼?
白念棠想起母親的話,惱怒起來:“沒什麼事情我就關門了。”
江勖順着白念棠的目光看過去,羞得幾乎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那個——你誤會了,我不是因為這個來找你的。”
他深吸口氣,努力把那股燥熱壓下去:“今天是情人節。”
白念棠“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