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有空麼?”江勖忐忑地問。
白念棠想說自己沒空,但是看到江勖期待的目光,話到嘴邊又改了口:“怎麼了?”
“我們去醫院複查一下吧——”江勖見白念棠似乎沒有真的生氣,興緻勃勃地說:“正好醫院也上班了。”
白念棠:原來是叫他出去看病。
他說不出自己是什麼心情,隻能默默吐槽江勖真會挑日子。
但是他還是回答說:“好。”
江勖紅着臉:“好的。那你等我一下。我一會兒就出來。”
說着他以一個詭異的姿勢走進了對門。
白念棠:……
這一等,就等了一個小時。
白念棠從兩點等到三點,江勖才姗姗來遲。
他似乎也剛剛洗過澡,除了蜜桃味的沐浴露的清爽的味道外,并沒有别的詭異的味道。
這一次是江勖開車,他又買了新車,是一輛路虎攬勝,車内空間很寬敞,後座中間的電動扶手被收起來了,看着很是舒展。
到了醫院,醫生讓他們做了幾項常規檢查,拿到結果後,滿意地點了點頭。
“不錯,病情穩定了很多。”醫生對着江勖微笑道,“藥要堅持吃,再過個一兩年,你的信息素成瘾綜合症就能痊愈了。”
這分明是個好消息,但江勖卻十分失望。
他偷偷看了眼白念棠,卻見白念棠的肩膀放了下來,似乎松了口氣。
江勖的胸口被一個不知名的怪物堵着,愈發難受起來。
白念棠幫江勖拿藥去了,趁着白念棠不在,江勖小聲地詢問醫生:“如果不吃藥,但是保持一定頻率的臨時标記,會怎麼樣?”
醫生思考了片刻:“這個——自然是會使得成瘾症穩定下來。”
江勖問:“如果成瘾症穩定地保持着,我該怎麼做才能保持健康?”
醫生說:“除非你的成瘾對象被你永久标記,成為你的終生伴侶,給你源源不斷的信息素供應——但是如果你的伴侶出了意外,你得不得信息素供應,那你恐怕會死得很快。”
簡而言之,是把自己的身家性命寄托在另一個人身上,除非對方永遠地被他拴在身邊,否則必然下場凄慘。
江勖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
恰在此時,白念棠拿着藥回來了,江勖提過藥,對白念棠道了謝,就挽着白念棠的腰,極其自然地離開了診室。
走出醫院,江勖又去藥店買了一大袋維生素,把那些維生素也放進了藥袋。
見白念棠面露不解,江勖解釋道:“醫生說了,這藥配合維生素吃,效果更好。”
白念棠不疑有他。
天色暗了下來,滿大街都是手挽着手的小情侶,十步就遇見一個賣花的鋪子,放眼望去,玫瑰幾乎開遍了京城的每一個角落。
江勖堅持要請白念棠吃飯,他們來到最近的商場,把車停好後,下了車。
兩個人都年輕俊美,又走得很近,乍一看,很像是一對情侶。
兩人路過一家花店,門口招攬生意的店員看見他們,眼睛一亮,小跑着過去,給他們發傳單:“兩位想買鮮花嗎?我們家都是今天早上剛剛空運過來的鮮花,今天情人節,很應景的!”
白念棠看着店員布靈布靈的大眼睛,剛想解釋他和江勖不是情侶,江勖卻已經接過傳單,指着最醒目的那束花說:“我要這個。”
那是一個巨大的芍藥花束,足足有999支,連上面點綴的鍊子都是貨真價實的澳白珍珠。
這束花沒有标明價格,它作為排面,隻是店家用來吸引顧客注意的。
見店員愣住,江勖挑眉:“怎麼,沒有嗎?”
白念棠也愣了,他好奇地問:“你要買花嗎?”
江勖點頭。
白念棠不說話了,江勖心血來潮的時候會做出很多他覺得很離譜的事情。
比如這束花——估計直徑有一米多,江勖租的那個小出租屋根本放不進去。
不過江勖也許不是要自己留着那束花——很可能他是要送給别人。
店長跑出來,滿面笑容地把江勖迎了進去。
店長表明倉庫裡沒有這束花的現貨,需要從全城調用芍藥儲備來制作這束花,問他們能不能等三個小時。
江勖問:“能在今天做好嗎?”
店長表示沒問題。
江勖很爽快地刷了卡。
就這麼一束花,耗費将近十萬元。
白念棠不大羨慕那個被江勖送花的人,他倒是有些羨慕這個店長。
這麼大一個單子,提成得有多少啊——
見白念棠走神,江勖有些不滿,他捏了捏白念棠的手心,把店家贈送的紅玫瑰遞給白念棠:“你想什麼呢?”
白念棠回過神,他捧着那束花,以為江勖是要他幫忙拿花:“沒什麼。”
白念棠一手拿着花,一手被江勖牽着,江勖嘴裡哼着rap,看起來心情很好。
玫瑰花的露水映照出白念棠的臉,他看着自己被露水扭曲的臉,忍了又忍,還是好奇地問:“你那花——是要送給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