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這聲挑逗,單閻心頭一驚。
“夫人可知道說這話的後果?”
男人的喉結不可避免地上下滾動。
他原以為,她不過是與從前那般,不谙情事才胡亂說話,并非刻意挑逗。
可誰料那人隻蹙了蹙眉頭,眉尾垂落,露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嘴上卻是絲毫不落下風。
她的欲-望早已被隐在了嘴角的笑意中。
“那是自然。”
付媛伸手摁在單閻肩上,胸口與那人的臉貼得極近,由着身上的體香一次又一次地撩撥。
她的指尖撚在男人衣襟,方将腰間系帶勾起,外衣略微散亂,手腕便被男人緊攥。
付媛有些錯愕,這不是那人最喜歡做的勾當嗎?如今她順了他的意,怎他又動了要阻撓的心思?
“怎麼了?”
“...”單閻眼半阖,原想着由她胡鬧,可心裡的疼實在令他不得不伸手制止,“夠了...”
他不想再看她為了那個男人,百般讨好自己了。
付媛在他心中是瑰寶,是不可亵渎的,如今為了别人,竟會這般作踐自己...這要他心裡如何想?
他看着那人眼底的驚惶,嘴裡卻無論如何都說不出那些辱人尊嚴的話語,隻能扯扯嘴角,别過臉去。
付媛見他别過臉,便以為他不過是欲擒故縱,輕哼兩聲便掙脫了那人束着的手,接着将腰間系帶扯下。
她将男人身上華貴的袖袍褪去,隻剩一件中衣,便再也掩不住男人胸口的起伏。
付媛的手方在男人胸口遊走,便能感覺到那陣蒼勁有力的震顫。
他分明是想要的。
從前不知怕羞,怎就在她主動時換了模樣?
付媛勾了勾嘴角,目光停留在男人紅透的耳根上,她沒忍住伸手撚了撚那柔軟不堪的耳垂,彎腰在他耳邊厮磨:
“夫君如今知道羞了?”
單閻喉結因焦渴動了動,卻依舊一語不發,隻看着面前的青梅妻子挑逗他。
付媛見他不為所動,便自顧自地将他側腰下的系帶扯開,眼看着男人胸口的交領衣襟将要被揭開,她卻突然動作一滞。
男人擡眸看了她一眼,哪怕心中已經無數次喟歎,自己被她騙了太多次,萬般警醒自己不要對這個女人心生憐憫,可他還是沒忍住伸手攬了攬女人的柳腰,
“怎麼?夫人不是喜歡這樣嗎?怎麼停了?”
付媛難堪地垂眸,眼裡的淚像是要滴落到單閻臉龐。
他難道不知,自己是為了他才強迫着自己做這些不堪的勾當嗎?
為何非要折辱至此?
男人握在她腰肢上的手方一緊,她便順勢坐到了他腿上,難過地埋在他頸窩,眼淚委屈地與單閻肩頸上的溫熱相交融。
他歎了口氣,左手緊緊地攥了攥拳,眼看着血從布條上沁出,他模糊不清的神志終于因痛覺落得半晌安甯。
單閻偏了偏腦袋,攬在她腰上的手向上挪了挪,輕輕拍背安撫,“好了...是為夫錯了,别哭了。”
“夫人可以做任何夫人想做的事,”他的話語很輕,落在付媛耳邊隻如春風拂過,隻餘陣陣痕癢,“隻要夫人真的願意。”
“為夫不想看到夫人委屈自己做自己不想做的事。”
單閻并不想在付媛面前提起那個男人,未免顯得他太過于小氣,左思右想,便隻能以這樣委婉的方式旁敲側擊。
他的青梅妻子一向聰穎,相信他不必明說,她也能明白他話裡的意思。
誰料付媛壓着他右肩,支起身來,一臉茫然地歪了歪腦袋,“夫君以為,我做這些事是委屈自己?”
“夫君不是告訴我,别的夫妻都是這麼做的嗎?我做這些事又算得上什麼委屈自己?”有了單閻那番話,她似乎又充滿了幹勁,巴巴地拉開了他的衣襟。
“...”單閻失語。
算他這話白說了。
他的确說過,别的夫妻都會這樣做,付媛自然也可以對他萬般挑逗。
隻是他心裡已經暗暗較勁了許久,仿佛他接受了付媛的谄媚逢迎,就等同于默認了她與那個男人的交往。
世上會有男人能容忍自己的妻子為了别的男人讨好自己嗎?他不知道。
他隻能将那顆顫動不已的心深埋,又再其上掩蓋了一層泥沙。哪怕那些沙礫磨碎了他的心,緻使那顆心千瘡百孔,他也不在意。
單閻眼微阖,像是失去了所有争辯的力氣,隻用指節鑽了鑽擰在一團的眉心。
付媛自然也注意到了他的神情,便也學着用指腹摁了摁男人的眉間,關切道:“怎麼了?”
“...頭疼。”
付媛呆愣地“哦哦”兩聲,兩手撚在男人兩側的太陽穴,輕輕地用指腹在上頭打轉,半晌才垂了垂眸問:“好點嗎?”
“...嗯,”單閻雖不是這個意思,可她有心思關切自己總歸是好的。
起碼能證明,她心裡并非是隻有其他男人。
隻要他還留得住她的人,就不怕争搶不到她的心。
是嗎?他很想問,他在付媛心裡是否還有競争的資格。
可他問不出口,隻能怔怔地盯着面前人魇桃花的青梅妻子。
或許是因炎熱,付媛耳下白皙透着點點淡粉。
單閻垂着腦袋,看着她因伸手而露出脖頸間的嫩白,那被他親了無數次的脖頸下,有兩顆一大一小的痣,若是他并未仔細觀察,也許永遠也不會發現。
付媛似乎也注意到他别樣的目光與大腿肉無意間蹭到的熾熱,她小心翼翼地停下動作,又刻意用大腿蹭了蹭,這才擡眸打量着面前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