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醫院的路上,陳安坐在救護車裡,旁邊是躺着擔架上的女人,身邊的醫務人員在對病人進行救治處理。
患者昏迷,他們首先用急救設備監測女人的生命體征,防止突發的心跳、呼吸驟停。狹小的空間裡他們有條不紊地在檢查女人的身體。
角落的陳安看他們拿出專業的設備,進行專業的救治,也沒她什麼事,她盡力蜷縮在旁邊,降低存在感,充當着一個看客。
車上的設備在滴滴的響,陳安感到煩躁。
同時,在救護車上,醫務人員在病人身上安裝好儀器後,立馬詢問陳安:“病人的發病經過講一下?有沒有既往病史?”
陳安簡單講了一下下午的事情,不過對于女人的既往病史,她是一無所知,“醫生,我隻是碰巧看見她暈倒了,攙扶一下,我并不認識她。”
“不認識患者?那你上來幹嘛?”随即懷疑道:“你是肇事者嗎?”車上的幾雙眼睛審視着她。
陳安腹議“他們是不是有病!不認識這個女人就是肇事者嗎?極其刻闆印象,自己好想罵人。”雖然内心活動豐富,臉上卻是一臉淡漠,面無表情地反駁道:“我不是被你們硬生生拖上來的嗎?”
醫護人員們啞口無言!他們是看到患者躺在對方懷裡,再加上那一群人都把視線聚在陳安身上,以為病人和她認識,當時時間又很緊急,他們想向家屬詢問情況,盡早找到病因。
生命很珍貴,他們有義務為此保駕護航。
場面些許尴尬!
他們轉而把關注轉到病人身上,在車上初步觀察了女人的病情并進行了病情分析評估。
還好,女人暈倒不是由重大疾病引起的,不會要她性命。
陳安聽到初步結論頓時松了一口氣!
進到醫院,随車醫生把病人一起進醫院并向急救科醫護人員交代了病情,然後朝陳安收取急救車費後就離開了。
陳安又跟着其它醫護人員把女人送急救室,等相關的醫生到急救室診斷、搶救。
……
陳安一直等在急救室外,不敢亂走,她怕有護士找她簽字什麼的。
她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所得所知也是在電視裡面看的,電視劇裡不是這樣演的嗎?
一旦進了急救室就需要有人簽字,可是裡面都是要家屬簽字,醫生們應該不知道,自己如果假冒家屬應該不會被拆穿吧!反正剛才的随行醫生已經走了,陳安抱着僥幸心理。
坐在外面的椅子上,陳安繃直身體,坐的闆闆正正,眼睛盯着“手術中”三個紅色字,它們紅的有點刺眼,陳安眼睛都看酸了,不得不靠着白色的牆體閉目養神。
醫院的溫度很适宜,但偶爾的一陣風,會激的她手上汗毛豎起,繼而出現一片雞皮疙瘩。
所幸,在治療過程中,沒有任何一個醫生護士出來找她簽字。
兩個小時後,醫生出來通知病人家屬也就是陳安,說裡面那個女人的病情經過治療後已經控制住了。
由于女人的病情并不嚴重,之後直接把她轉到普通病房去安置。
醫生告訴陳安,病人主要是腹部劇烈疼痛導緻的暈厥。
而且在救治過程中,發現病因是病人不久前進行了堕胎行為,使用手法并不嚴謹,導緻病人後遺症強烈,對病人身體造成極大影響!
同時主治醫生不在随行的醫護人員裡面,和他們一樣誤以為陳安是病人的妹妹,好心告誡家屬要去正規醫院進行流産手術,不要為了省錢去信偏方和特殊行為進行流産。
陳安一臉茫然,不知道該不該告訴醫生自己于病人而言隻是一個陌生人,隻能對醫生的勸導連連點頭,不發一言。
她原先以為女人捂着小腹是月經來臨太疼痛,暈倒病因結果是這樣,陳安有點吃驚,但她沒有興趣去窺探别人的隐私。
女人轉到了普通病房,安靜地睡着病床上,身上的衣服不知是什麼時候換成的病号服。
陳安在女人身邊坐着,看着她臉上的妝容,與潔白的病房格格不入。
病房很簡陋,一間小病房裡有三張床位,而且目光所及之處皆是白色,白色的床,白色的窗簾,白色的枕頭等等,很符合醫院的氣質。
房間裡面暫時沒有其他病人住進來,陳安累了的話還可以躺在沒人的床位上休息。
陳安在這間屋子裡翻了一下,想找一點紙巾,結果什麼都沒有。
她就跑去護士站,想她們要了幾包。
陳安把紙巾沾上水,一點一點的把女人臉上的妝容卸掉。
女人睡得很安靜,對外界毫無感知,絲毫不知道有人在她的臉上刮刮擦擦。
臉上用的化妝品其實都很廉價,已經出現了脫妝,陳安用水輕輕一擦就抹去了。
失去妝容的女人,臉色慘白。她的唇沒了鮮豔的口紅做掩蓋,顯露出它原來的蒼白。眼睛也有很嚴重的黑眼圈,皮膚也沒有那麼白了,看得出對方經常熬夜。
但卸掉了妝容,讓女人少了成熟氣息,比原來年輕了許多。
不知不覺中,外面天已經黑了。
為了人身安全,她不敢在三更半夜的時候走進沒有路燈的城中村,回到出租屋,鬼知道會發生什麼意外。
況且,陳安也不敢離開女人,萬一她麻藥失效,深夜醒來周圍沒有個人幫她,也是難搞。
綜合考慮,陳安決定待在這裡,反正旁邊有空床位,可以将就着睡一晚。
......
半夜,女人醒了過來。
她淩晨三點鐘的時候清醒了過來,陳安那時還在睡覺。
女人醒來還帶着迷糊茫然,她暫時分不清自己身處哪裡,自己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