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無賴啊!你能拿我怎樣?”說着還脆弱的咳嗽了一聲。柔弱且無力。
“厚顔無恥!你真是虱子多了不怕咬是吧!”陳安好生氣,但她也想不出什麼罵人的詞彙。
“喲!不愧是讀書人,連罵人都這樣不得勁兒,不得了哦!”女人又一次挑釁陳安。
“你......”陳安實在不想搭理對方。
陳安氣得,臉色漲紅,她不想再和這個女人說話了。
最終,她倆的争鋒以陳安的沉默結束。
她累了,心累。
就在陳安想回原來的地方休息的時候,她聽見病床上的女人在痛苦呻吟。
麻藥勁兒過了,身體越來越疼,後來她忍不住,低聲喊起疼。
“啊!疼,傷口疼!我草,好特麼疼!”她逐漸受不了傷口的疼痛,免不了輕聲喊出來。
女人喊疼的聲音其實很克制,但避免不了痛苦,她盡力全身蜷縮在一團,試圖用這種方式減輕痛苦。
陳安看見她難受又屁颠屁颠湊過去關心她,安撫她,幫她擦汗,替她蓋好被子,明明對方一點兒都不領情,她為什麼不直接扔下她就走,自己都覺得自己賤得慌。
内心罵着自己爛好心,手上動作是一點兒都不帶停。
等适當安撫女人過後,她去睡覺了。
大晚上的,再不睡覺,明天精神肯定不好。 精神不好,脾氣就不好,做事效率就會大幅度降低。更何況明天周一,她還要上班,不能再折騰了。
陳安徹底投降,她無法全身心的照顧這個女人,她熬不住了。
反正女人已經醒了,無賴起來生龍活虎的,看着恢複得很好,那就不用擔心她。
陳安扒開隔斷簾回到陪護床上去,不管了,她要睡覺。
女人聽着腳步聲,很短幾步,知道陳安沒有走出房間,沒有離開她,她緩緩地呼出氣息。
自己一個人在這裡,剛醒來,處于陌生環境,她還是有點害怕的。
疼痛一陣一陣的,她怕自己疼暈過去。
趁着自己現在意識還算清醒,她還沒有跟陳安道謝,“欸!陳安!”
陳安不耐煩地回道:“又怎麼了嘛!”
被疼痛折磨的,她的聲音虛弱:“我叫趙娟,她們都叫我娟姐。看在你救我的份上,以後姐罩着你。”
“知道了知道了,我要睡了。别吵吵!”
趙娟聽到了陳安的回應,低聲笑了。
陳安聽出對方在拐彎抹角的道謝,但是她一個連房租都給不起的人,還罩着我,陳安懶得聽她裝。
期間護士來查房,陳安睡眠淺,意識模糊,不知道護士說了什麼。
等護士走了,女人以為陳安睡着了,她才開始小聲抽泣起來。
哭聲嗚咽,像困獸在面對不甘。
陳安沒有起身去安慰她,默默睡着。
她沒必要這麼做,别人也不想要自己看見她的脆弱。
陳安這一覺睡得不安穩,住院部人多,進進出出的發出各種聲音,何況還有似有似無的哭泣聲,陳安受不了。
天一亮她就回了租房,等她洗完澡,時間才六點半。
然後她就去公司了。
早點的好處,公交車也不擠,沒遇到堵車,比平時到公司早了接近一個小時。
......
“劉總,我現在急需要錢,可以提前預支一下我的工資嗎?。”
陳安有點羞愧,這已經是她第二次向對方要求預支工資了。
第一次是為了自己的房租,這一次是自己自找麻煩。
陳安料定趙娟沒錢,她自己手裡也就二百來塊錢,擔心付不了醫院的那些費用,怕趙娟被醫院強制出院,落下什麼後遺症,所以一大早,看見劉遠揚到公司了,就去找他提前預支工資。
“不是前幾天才發工資嗎?”劉遠揚疑惑,公司半個月發一次工資,這還沒過幾天啊!
“真的很不好意思,我朋友生病了,還躺在醫院,她現在又沒有工作沒有錢,隻好來找我借,我也不能放手不管!”陳安說明原因。
“陳安啊!你這剛入職也沒多久吧,就找我提前預支了兩次工資,雖說第一次是我私人借給你的,這太頻繁了對公司也不好,但你也是事出有因,我們公司剛起步,我隻能給你預支半個月的工資,你去找财務吧!。”
陳安找他預支工資,他心裡還是有點不滿,但還是給陳安預支了工資。作為新入職的員工,陳安内心也是不好意思,但她不得不開這個口。
中午,陳安有兩個小時的休息時間。
她不放心趙娟,就趕去醫院看望一下。說實話,她不喜歡跟這種人有交集,無賴且不識好歹,但同為女人,她不忍心。
昨晚聽到她哭泣,煩歸煩,陳安内心也有所觸動,她心想,原來外表一身刺的人,肚皮也是軟的。
時間不充裕,她快速到了醫院。
到了這一層,在走廊老遠就聽到趙娟的病房有動靜,門外還聚集着一大堆看熱鬧的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