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醫院躺了三天,趙娟終于可以出院了。
本來還要多住院幾天觀察觀察,但是在趙娟的堅持下,住滿三天就出院了。
趙娟不喜歡醫院,不喜歡醫院消毒水的氣味,不喜歡入眼的白色,不喜歡走廊的腳步聲,最不喜歡她在這裡住一天就要花費幾十塊錢。
在這幾天裡,都是陳安在照顧她,每天給她帶飯,陪着她聊天。
她發現陳安表面上冷冰冰的,很有距離感,說話有時也帶刺兒,但對她是有求必應。
她想吃什麼菜陳安都會做給她吃,想吃哪種水果她都會買來。
她真的沒有體驗過,從沒有一個人如此對她。
趙娟雖然很感激陳安,但同時又不得不抱怨一下。
陳安做的飯對她來說真的好難吃啊!中等偏下的水平,可以入口,勉強吃得下去,但她的嘴很叼,她受不了。
有時趙娟也懷疑是不是陳安對她有所求,像社會新聞裡講的那樣,陌生人不會無緣無故對你好,是不是自己的器官跟她匹配,她需要自己呀?
趙娟在心裡琢磨“那我可是不能答應的,就算對我再好我也不會給她捐器官的。”
那好吓人!她不可能同意的,堅決不同意,她就隻有身體是屬于自己的了。
當她把自己的猜測直白地告訴陳安,陳安笑了,她的小腦瓜到底在想着什麼啊?難得跟她開玩笑。
“對啊!你居然知道了我的目的,我病入膏肓了,和你匹配的上,現在急需你的腎,人有兩個腎,你給我一個也不會要了你的命的。求你救救我吧,看在我幫助你的份上。”
陳安沒那個演技,裝不出來可憐乞求的模樣,隻好一隻手攥緊對方的衣袖,另一隻手與對方握的緊緊的,全程低着頭,做戲要做全。
陳安的坦白讓趙娟充滿了危機感,“做你的春秋大夢!以後躺病床上我可以像你照顧我一樣照顧你,但我不可能給你腎的。”然後使勁兒甩開陳安搭在身上的手。
她越使勁兒掙脫陳安抓得越緊。
看陳安還是之前的動作,又撒謊道:“我的腎也有問題,你拿去了也活不了多久的!”說着用力的咳嗽起來,“看吧,我身體也不好,咳咳。”
趙娟一系列拙劣的表演,好滑稽。陳安看在眼裡,心裡在瘋狂大笑。
看到如此反應,陳安還是忍不住笑出了聲,随後用手捂住嘴,不讓自己笑得那樣誇張。“你好有趣!”
趙娟見狀,知道了對方是在逗自己,惱羞成怒,用枕頭砸向陳安。
枕頭沒砸到,落在了地上,陳安彎腰撿起,用手随意拍了幾下,然後将手中的枕頭遞給趙娟,溫柔地說道:“不要東想西想!放寬心,我對你沒有要器官的企圖。”
陳安說的很認真,趙娟也聽的很認真,“我知道了。”是她想的太多了,明明陳安是一個小姑娘,相處幾天發現她也沒有同夥,總是獨來獨往的。
經過這場開玩笑,冥冥之中兩人的關系近了一步。
出了院,趙娟還在家裡修養,她閑的無聊,時不時幫陳安做飯,借此報答她。
趙娟從農村出來的,打小就會煮飯,獨立得很。
以前不僅要煮飯給一大家子人,還要割豬草、喂豬、喂雞還有喂牛。
趙娟做的飯色香味俱全,她以前也在餐館打過雜,廚藝更加精深,這飯硬控陳安好久!
自己做的與趙娟做的簡直一個天上一個海底,她就不配跟趙娟比。
可口的飯菜是幸福的具象化。
陳安和趙娟相處久了,發現她們的作息時間不一樣,陳安也直接問過她這個理發店工作上班時間很不科學,勸她換一家理發店工作。
趙娟沒回答,總是糊弄過去。
她不明白為什麼趙娟總是早上五六點回來,回來後還先給陳安做早餐,做好後端上來,然後再去睡覺。
等陳安下班那時候才到她工作的時間。
兩人總是錯開。
她不是在理發店工作嗎?
起初陳安是不知道的。
她以為趙娟是每天起床起的很早,根本沒想到她晚上沒有睡覺。
直到有一次她還在嗦着面呢,趙娟看着看着就咪着了,然後直接趴在陳安家的飯桌上睡着了。
陳安看着趙娟的黑眼圈很是疑惑。
理發店晚上也有生意啊!
後來她把趙娟扶到了自己的床上,過程中這麼大的動作都沒把她吵醒。
陳安趕着去上班,也沒空關心她就走了。
其實,她是不喜歡趙娟的工作的,颠三倒四就算了,她不喜歡趙娟化着濃妝出去,誇張的妝容把她本來的樣貌遮擋,别人化妝是錦上添花,可陳安覺得趙娟本來的模樣就足以,根本不需要裝飾。
她有時總覺得對方的妝容和穿着透露出不正經的意味。
自從她把想法用開玩笑的口吻給趙娟說了之後,趙娟在她面前再也沒有化過濃妝,也沒有噴過她那些劣質的濃郁的香水,即使有時出去逛街,她也是簡單整理一下,最多畫個口紅。
陳安逐漸發現,她在逐漸把趙娟雕刻成自己喜歡的模樣,偏偏在這過程中,趙娟也很配合。她是在退讓自己嗎?
......
趙娟是她來這裡的第一個朋友,她們之間的相處很惬意。
陳安不注重生活方面,幾乎是公司,家,菜市場三點一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