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陳安在公司上班。
她的位置不再是門口的位置,劉遠揚為了提高陳安的工作效率,把陳安的工位放在了自己的辦公室,這樣也方便陳安請教交流。
不知是誰說了一聲:“陳安,外面有人找你。”
陳安想誰會來找她?她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趙娟,轉念一想,不對啊?趙娟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哪兒工作,那會是誰呢?陳安滿腦子疑惑。
她正準備起身出去看看,馬桂花來敲門,她們年齡相仿,陳安在公司和得來,交流也便多了起來。
“安安,有人在公司門口找你嘞!我剛跑業務回來看見了,還是個帥哥哩!你男朋友啊?”說着,擠眉弄眼的望着陳安,八卦心思呼之欲出。
“男的?我不認識啊?可能是工作上的來往吧!我現在出去看看。”說着往外面走。
“好吧!”馬桂花一臉失望的走開了。沒吃到瓜,失落。
陳安走到公司門口,看見了來找她的男人,“周鵬?你來找我幹什麼?”陳安很疑惑,他隻是自己的高中同學而已,來找自己幹嘛?他是怎麼找到我的公司的?奇怪。
“嗨!陳安。好久不見。”老土的開頭。周鵬看陳安的眼神帶着一點兒審視。
“哦哦,我隔壁公司是你們的客戶,你上次不是來送資料嘛!剛好隔壁公司和我們公司關系比較好,路過的時候碰巧問了一下,就知道你在這裡。
今天來這裡談客戶,想到你在這附近,順道就來看看。”
“這是我公司門口,不太好說話,我們找個安靜的地方說話吧!”站在這個位置聊天很尴尬,屋裡的同事還都湊着腦袋往他們這裡看。
“不用了,我就過來說幾句話,就是我過幾天要回趟家,問你有沒有什麼東西需要帶給你的,或者你有什麼帶回去的,畢竟順路。”
“謝謝你啊!我沒有什麼需要帶的。”
“那好吧!我就先走了。下次見。”
“好的,再見。”最好再也不見,陳安很反感跟原主的關系網有聯系。
越是反感什麼越是來什麼。
周鵬回家一趟把原主父母給帶來了。
他把自己的工作地址告訴了原主父母。
這天星期五,陳安還是很高興的,明後天休息,可以好好睡個懶覺,不用起早床了。
“陳安,你父母來找你了,你出去看一看。”
“我父母?原主不是跟他們鬧掰了嗎?”陳安立馬起身出去。
打開門,陳安一眼就看到了他們,怪不得别人一眼就看出來了他們是自己的父母。陳安跟自己的母親長得很像,但她遠遠趕不上自己母親周身展現出來的威嚴。
原主的母親很有書香氣質,穿着修身的旗袍,頭上已有銀絲,帶着黑框眼鏡,很嚴肅。但歲月從不敗美人,盡管年華老去,依然保持着内在魅力和氣質。
原主的父親看起來很年輕,很儒雅。他就在陳安母親旁邊站着,毫無存在感,可以看得出,陳安的家裡都是她的母親做主,而且她母親還是一個很強勢的人。
陳安可以感覺到,母親的眼裡有她,而她的父親,不在乎原主。
她表情嚴肅的看着陳安,陳安感受着來自對方的巨大威壓,壓得她心裡非常不舒服。
陳安很讨厭這種感覺,喘不過氣。
她的母親用命令的口吻道:“去請假。”不容置喙!
陳安心裡很不滿,但是還是去請假了。她把這歸結到原主的思想在作祟,她自己才不怕哩。
請完假,原主的父母要去陳安的出租屋歇腳,他們要去看看陳安現在生活得怎麼樣。
在出租車上,他們一言不發,陳安不了解他們,也沒有什麼跟他們說的。他們于她而言隻是有血緣關系的陌生人。
半個小時後,他們到達了城中村,僅僅從外面看,陳安的父母就被這裡髒亂差的環境震驚到了。
他們從小衣食不愁,不敢相信自己的女兒住在這裡。
自己的女兒從小到大在物質上也是從不缺的,母親的眼神裡流露出心疼,但被強硬的壓下去了。他們是來向他們的女兒問罪的,不是來關心她的。
陳安在前面帶路,夫妻倆在後面走着,大白天,路上依舊坑坑窪窪的,裡面的廢水充斥着惡心的味道。
陳安的母親穿着低跟鞋深怕踩到了水坑,髒了她的鞋。
走了十幾分才走到,等進了陳安的出租屋,陳安的母親看到這一幕差點暈倒,極其簡陋的屋子,陽光都照不進來,這怎麼可以住人,這怎麼能配得上她嬌生慣養的女兒。
“黃初燃呢?他怎麼能讓你住在這種地方?”
陳安沒聽過這個名字,眉頭皺起思考。陳安的母親以為她又是不想聽她談起這個話題。其實她這次來,心裡已經有所松動,隻要自己的女兒過得好,她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可是看到這個場景,她自己都沒有受過這樣的苦,哪怕是在前幾十年,自己女兒現在過得是什麼日子,她完全接受不了。
“讓黃初燃那個狗東西出來見我。你當初就是跟他跑到南方來,放着好日子不過,平白受這些苦。”
陳安反應過來了,這個黃初燃應該是原主的男朋友。
“我們早就分手了。”
“分手了?我當初是怎麼說的,那個男人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沒什麼定性,你看看你自己,現在穿的什麼,吃的什麼,活成什麼樣子了,簡直就是沒苦硬吃。”
這時候,那個毫無存在感的父親站出來說:“我就跟你說了,當初我們應該要個男孩,把陳安送出去,這樣就沒有現在這回事兒了。”
“陳挽弗你閉嘴!”
“好好好,我不說,你自己跟這個不孝女講。”說着蔑視地看了陳安一眼,從身上掏出一本書,坐在凳子上看了起來。
怪不得原主要跑嘞!強勢的媽,貶低自己的爸,精英家庭也就這樣。
陳安聽着她媽不停的說話,毫不在意。一臉的無所謂,她說她的。站久了,陳安腿有點疼,就轉身躺在床上。
“你什麼态度,我從小培養你的禮儀去哪了?也不過一年,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目無尊長,随心所欲。”
“你的禮節呢?且不說我們到你的房間這麼久了,你一杯水都沒有給爸爸媽媽倒過,現在我訓斥你的時候,你竟然敢直接躺在床上。你的教養呢?我現在甚至都懷疑你不是我教導出來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