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管家一行人走遠,秦氏才從地上爬起來,她看着滿院狼藉,忍不住破口大罵,“我這是造了什麼孽啊!天殺的周薇薇!這個小賤人,你害的我們好慘啊!”
她的二兒媳婦抱着幾個孩子嚎啕大哭,樣子十分的凄慘可憐。
周二柱捂着被打腫的臉,一瘸一拐地走過來,咬牙切齒地說道,“娘,這事兒不能就這麼算了!咱們得找那臭丫頭算賬!”
秦氏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聽見兒子的話,氣得差點暈過去,她苦口婆心的勸說道:
“算賬?怎麼算?那丫頭力氣這麼大,老陶父子三人都不是她的對手。你沒聽剛才管家說的嗎,那臭丫頭竟然打死了一頭五百斤重的大野豬!這麼厲害的人,咱們哪是她的對手?”
“難道就這麼算了不成?”周二柱捂着自己青腫的臉頰,一臉憤怒的叫喊道。
“那你說怎麼辦?”秦氏其實心裡也恨得牙癢癢的,但見識過出手不凡的周薇薇之後,也隻剩下而來無能為力,于是便唉聲歎氣的問道。
周二柱思索片刻,咬牙切齒的提議道,“俗話說亂拳打死老師傅,我想,不如聯系一下開賭坊的五爺,他們手裡有好多打手都是見了血的,肯定能制服的了那個死丫頭。”
“五爺,就是那個寶翠賭坊的老闆?我聽說他手裡有很多打手,對付錢賭債的人,從來不手軟,出手特别的狠辣。”秦氏說到這裡,心裡充滿了擔憂。
“這種大人物,與咱們周家簡直是雲泥之别,他會按照你的想法,興師動衆的對付一個鄉下小丫頭嗎?”
“我們接觸不到五爺,但是那些打手閑來無事,也是可以收點兒外快的嘛。”周二柱自信滿滿的說道,“我相信隻要錢到位,一切都好說。”
“你的意思是要咱們家自己出錢,這不行,絕對不行。”秦氏是個隻進不出的貔貅,聞言,頓時大驚失措,拼命的搖頭拒絕道。
“娘,舍不了孩子套不着狼,咱們先少少的付出一些,以後會有大回報的。”周二柱說這話的時候,眼神裡閃過一絲陰狠。
秦氏聞言,撇了撇嘴,滿臉不信,“不就是收拾一頓周薇薇那個臭丫頭嘛,能有什麼收獲?”
周二柱陰恻恻地笑了笑,反問道,“娘,這種不聽你話的孫女,你還想要嗎?”
秦氏一想起之前被管家一行人毆打的慘狀,心裡怒火中燒,咬牙切齒地說道,“不聽話的孫女,我要她幹嘛?留着惹我生氣嗎?”
周二柱見母親态度堅決,便壓低聲音說道,“那就好。娘,不如咱們把那小丫頭賣給五爺,以後咱們也好眼不見為淨。等那臭丫頭沒了,大嫂母子倆還不是任你搓扁揉圓?”
秦氏回想起自己遭受的屈辱,心裡對周薇薇的恨意更濃。她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在地上,咬着後槽牙說道,“好,兒子,這事兒就聽你的!”
此時的周薇薇不知道親奶奶親叔叔兩人的算計,她正忙着在自家院子裡處理那頭大野豬。
她先将野豬拖到一塊大木闆上,然後拿起鋒利的殺豬刀,手起刀落,便熟練地切開野豬的肚子,取出内髒。
她仿佛幹過無數次似一般,動作幹脆利落,姿勢優美,看的一旁的沈氏和周佑安連連稱贊。
野豬的皮毛被剝下,肥厚的肉被切成大塊,堆在一旁的木盆裡。周薇薇擦了擦額頭的汗,正準備繼續分割豬肉,卻見院子裡陸續來了不少人。
聽聞周薇薇打了野豬,不少和周家交好的人家紛紛過來,想買些野豬肉開開葷。
沈氏不好拒絕這些曾經幫過自家安葬周大中的鄉親,便以一斤10文錢的便宜價格賣給了大家。
要知道,市面上的豬肉一斤要20文錢,雖然野豬肉比不上家豬香,但也是難得的肉食。10文錢一斤,簡直是半賣半送,便宜大發了!
有這便宜不搶,更待何時?于是村民們你一斤我兩斤地買了起來,臉上洋溢着滿是喜色。
隔壁的王嬸子也提着籃子過來,熟絡擠到前面,對周薇薇說道,“薇薇啊,給我割10斤野豬肉!”
周薇薇瞥了她一眼,冷冷地說道,“王嬸子,我聽說你和我奶奶交情很好,不如這肉就去她那裡買好了。我啊,伺候不起你。”
這話一出,王嬸子頓時臉色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