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捂住了祁晟的嘴,在更衣室外化妝師看過來之前,把祁晟趕了出去。
當米夏抱着相機走過來的時候,就看到更衣室門口緊閉着,祁晟一條腿撐在地上,另一條腿屈着,整個人倚靠在門口的牆上,目光落在更衣室門上。
“人在裡面?”
“嗯。”祁晟淡淡應了一聲。
米夏理了一下耳邊的碎發,看到祁晟,下意識開始分析對方的臉怎麼拍好看,這氣質與什麼更搭。
然後發現,這人就是天生模特,怎麼看都上鏡。
氣質睥睨冰冷,看人像看狗一樣,絕對是能直擊相片外的人靈魂的天賦型。
但可惜不能合作。
她搖搖頭,轉而想起了沈言。
那又是另外一種好看了,沒有祁晟高,但身材比例極佳,肢體纖長,臉更是清冷驚豔。
倘若換上這次主題拍攝的衣服……
米夏覺得,那将會是最極緻的視覺享受。
也就在她幻想的時候,更衣室門打開了個縫。
一隻修長漂亮的手伸了出來,在米夏和祁晟的目光裡,手掌向上,屈起食指勾了勾。
“進來,後面的帶子給我系一下。”
語氣理所當然,仿佛在吩咐自己的仆人。
米夏“啊?”了一聲。
愣在原地猶豫着,要不要進去的時候,祁晟瞥了她一眼,高大的身影将門縫擋的嚴嚴實實,然後走了進去。
咔哒。
門又關上了。
獨留米夏在原地反複咀嚼祁晟瞥自己一眼的含義,品了好一會兒,見慣時尚圈LGBT群體的她,腦袋靈光一閃。
她眼眸漸漸熱切了起來。
而門内。
祁晟剛一進去,看到的就是大片裸露的背。
衣物做成了藤蔓的樣子,糾纏着爬過沈言的肩膀和脖子,上面有白色的花朵,最大的那一朵纏在手腕上。
而沈言腰兩側是兩截森綠色的布料,他一手抓着一個,為難的思考怎麼将其綁在肩胛骨上。
按理來說,會有造型師要幫他穿一下的,但不知道為什麼,這裡沒有見到造型師的身影。
他讓小田去找了,但過去十幾分鐘都沒找到。
為了不耽誤拍攝進度,沈言隻能自己動手。
他手機裡存了剛才拍的在模特身上的照片,此刻掏出手機遞給祁晟。
“你看。”
他指着放大了的圖片說:“按照這個綁的樣子,打個結在我身後。”
沈言邊說,還有點懷疑的問:“你能看懂嗎?”
祁晟不語,隻是按住沈言的肩膀,把人轉過去,擡起手比對了一下圖片,沉着眸系了起來。
手指總會若有若無擦過皮膚,沈言覺得很癢,笑了出來:“你别碰我行嗎,好癢。”
祁晟伸出手指,在自己碰過的地方撓了撓。
“你有病啊。”
沈言抖了一下。
“不是說癢嗎?”祁晟終于開了口。
然後松開了手說:“系好了。”
“嗯?這麼快?”
沈言不信,他轉過腦袋,看向鏡子,發現祁晟竟然還真的系好了。
咚咚。
門被敲響了,緊接着就是一道陌生的女聲:“沈言老師,你換好了嗎?”
打開門,門外站着個矮個子女生,她見到沈言立刻開口:“沈老師,真的抱歉!剛才洛一飛老師來了,把造型師都叫過去了,我沒來得及告訴您,真的抱歉!”
沈言不欲深究此事,他衣服都穿完了,翻這個舊賬也沒意思,遞了個台階給對方。
“現在也不晚,我照着模特的樣子自己穿了,你看一下穿錯沒有?”
米夏卻皺起眉,問:“他叫你們,你們所有造型師就全去了?不知道這是雙人封?”
她冷笑一聲:“這是之謎的攝影棚,他想安排什麼呢?我倒要看看他叫那麼多人是幹什麼!”
說完,米夏踩着矮跟皮鞋,背着攝影包雷厲風行出去找洛一飛。
女生臉色難看,咬着唇在原地站了兩秒跟了上去。
還沒等沈言走過去,就聽到米夏中期十足的罵聲。
“耍大牌就給我滾!來得晚叫的歡!在我面前耍上大牌了?以為人人都慣着你?你在我眼裡算個雞毛東西,是你們求着要拍之謎的雜志封,不是之謎求着你上?懂嗎?”
她把包往沙發上一扔,指着面前一青年的鼻子:“不守時已經忍過你一回了,現在來指揮起我的團隊了,你以為你誰啊?之謎跟你姓得了,好嗎?!”
米夏在時尚圈頗有名氣,攝影作品也多次獲獎,最擅長拍人,而且傳言她是某高奢品牌的小姐,所以她想罵就罵,一點也不慣着對方。
洛一飛就是那個青年,看上去不過二十五六的樣子,此刻臉色極差,眼睛裡壓着股火,被旁邊經紀人拽着連連道歉。
最終,洛一飛低下頭,聲音很低的道了個歉。
米夏翻了個白眼。
“趕緊做造型去,别耽誤我進度。”
看到洛一飛老實了起來,她呵了一聲,扭頭走了出去。
沈言終于見到完整的造型團隊了,兩三個人圍着他開始給他化妝,還有人在旁邊不停調整衣服。
“咦?”給他脖子擦粉的小姐姐手突然頓住,遲疑着看了沈言兩眼。
在這裡提前遮瑕?
沈言輕咳了一聲,彎着眼睛沖着她笑:“前天嗓子不舒服,揪了兩下,遮瑕蓋不住嗎?”
“啊……這樣,能蓋住的。”
女生點點頭,看着那個位置,眼睛裡全是狐疑。
誰嗓子疼揪喉結啊?
但她也沒繼續問。
藝人們的私生活亂七八糟的,她就一破打工的,問明白了對也沒什麼好處,背後找人分享吃瓜就行了。
沈言應付完女生,就又想給罪魁禍首飛眼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