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冉冉辭職了,毫不猶豫離開畫室。
正準備離開迎面走來兩人。
是趙晨和趙思。
“呦?這不是冉冉嗎?”趙思俨然一副老熟人模樣,打招呼十分熱情:“好久不見呀。”
陳冉冉微怔在原地,明顯害怕和他接觸。
趙晨本不想他爸來的,可是扛不住他爸非要來。
不過按道理來說他爸是美院的教授,應該曾經也是陳冉冉的老師,兩人見面時這麼陌生不應該啊。
陳冉冉屏住呼吸,勉強自己走近兩步,輕聲遮蓋不了顫抖:“好久不見,趙教授。”
趙思在人前向來都是一副可藹可親的祥和模樣,面對學生更是溫和又友善:“當初冉冉可是我最看好的學生,藝術天賦超群,任誰見了都誇一句。可惜畢業之後沒能留下來啊,因為這事我還難過了很久呢。”
話說得很好聽,陳冉冉差點就信了。
但趙思要說到可不僅僅是客套話,他還特意強調了趙晨的身份。
“不過呢,我覺得我和冉冉還是緣分的,這不巧合了嗎,剛好冉冉就在阿晨的工作室上班。哦對了,光顧着說都忘記和你介紹了,阿晨,我兒子。算了一下年齡冉冉應該比阿晨大三歲,阿晨大一時冉冉大四,你們都是在同一所學校的呢,也不知道有沒有遇到過。”
過去如何陳冉冉已經覺得不重要了,現在她要做的就是趕緊離開畫室。
遠離趙思,以及他的兒子。
“抱歉,我有點不舒服,先離開了。”
趙晨喊了一聲:“冉冉?”但并沒有喊停她的腳步。
随之而來的反而是另外一個從畫室出來的輔導老師,給趙晨遞了個話:“晨哥,冉冉剛才忽然回來說辭職不做了,這是怎麼一回事啊?”
趙晨聽着懵懵的:“為什麼啊?”
另一個人也是奇了怪了:“不知道啊。”
眼看陳冉冉就要走遠趙晨急得不行,馬上追了上去。
他要搞清楚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趙晨一路追回到小區,站在門外一個勁地拍門:“冉冉,你怎麼在畫室做得好好的忽然要離職啊?是遇到什麼困難了嗎,可以開門跟我說說嗎?”
他拍了好久的門,但屋内的陳冉冉并沒有回應一句,反而将好幾個門都關了走到陽台處清淨清淨。
不為什麼,單純就是因為他是趙思的兒子。
門外叫喊聲不斷吵到了正在午睡的李老太,她起床氣大着呢,拄着小拐杖罵罵咧咧地走出來:“你吵到我的耳朵了!”
“抱歉抱歉。”趙晨一個勁鞠躬道歉,知道李老太不好惹他也沒敢再喊。
老太太也是有脾氣的,她不怎麼喜歡趙晨所以鐵了心站在門口等着他走,拐杖一敲一敲以示不爽。
現場情況有點尴尬,窘迫的趙晨即便再不情願也隻好先離開。
待确認樓梯空了人離開以後李老太這才悄摸着腳步走到陳冉冉門外,小心翼翼耳朵靠在門邊聽裡面的聲音。
“太好了!”李老太小暗爽。
她早就看這個趙晨不爽了,可算是等到兩人吵架了。
陳冉冉躲在屋裡不願出門,腦袋空空坐在陽台邊上。
漫不經心掃了一眼置物架上的花束,疑惑皺眉:“不是,假花也能壞?”
這花實在是太混蛋了。
跟現在的人一樣。
陳冉冉心裡有氣,将假花當成出氣對象對着它就是一陣鳥語花香,将近半個小時才結束這場單口不對罵。
罵完了,沒事幹了,坐下來以後不得已又要再次面對現實。
現在工作室的活已經辭去,這也就意味着收入來源将被切斷,需要再次去找工作。
“要是能天降橫财就好咯。”這樣就不用去找那傻逼工作。
蘇禧坐在房頂上,眼睛一轉小主意嗖嗖地就來了。
這還不簡單。
十來分鐘後
陳冉冉本想拿換洗衣物洗澡,摸到櫃子裡藏在睡衣下的金條猝不及防被吓了一跳。
真爆金币了。
她一度不敢相信,揉揉眼睛還以為是自己出現的幻覺。
誰打劫金店把贓物藏她這了!?
主要是這麼大一塊金條她也不好幫忙分銷啊。
“誰的金塊落這了?”陳冉冉依照慣例小聲問一句。
沒人回應。
那就是她的了。
“嘿嘿嘿,”真好。
雖然不知道金塊是誰的,但是也不能馬上用啊。
......
拿在手上一點鳥用都沒有。
蘇禧坐在衣櫃上,他猜測着陳冉冉又是哀嚎又是笑的應該是激動壞了吧。
不出所料他應該是猜錯了。
畢竟下一秒陳冉冉就将金塊丢回衣櫃裡,看都不看。
沒有出門的日子裡陳冉冉一如既往畫畫打發時間,期間趙晨也來過好幾次但都被拒絕見面打發走了。
他這個人也是倔,非得蹲在門口。
最後被老太太以他站在門口觸發感應燈浪費電為緣由叫居委會的人拉了下去。
“小樣,”老太太昂起驕傲的小駝背,自賣自誇:“果然還是我。”
屋内的陳冉冉通過貓眼将外面的情況都看到了,不得不感慨還是老太太厲害,關鍵時刻還是得她出馬。
不過老太太也是個精明的,她看得出陳冉冉有意在隐藏什麼,隔着門說一句:“總不能一直不出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