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真的那個,老太太扭動僵硬脖子側眼看了一下房間位置,床的側邊放着一對棉拖鞋。
真的那個她放房間裡了。
陳冉冉半信半疑睜開眼,視線從模糊到清晰,入眼的确是有銀發蒼蒼的老爺爺坐在輪椅上。
“真的是假的嗎?”
就連皮膚紋理都是那麼清晰。
為了消除陳冉冉的疑慮老太太拿起一把小刀直戳戳插進老爺爺的手臂。
咔嚓一聲,用蜂蜜和石蠟制作的白花花手臂就這樣掉到了地上。
陳冉冉目瞪口呆,害怕到叫不出聲死死地抓住門。
雖然的确證實了坐在輪椅上那個是蠟像,但也着實把陳冉冉給吓了一跳。
這老太也太猛了吧。
顯然老太太已經習慣了,熟練地拿起粘膠将手臂沾了回去。
還不忘說一句:“不好意思啊,把你給吓着了。”
直到這會陳冉冉才松了一口氣,幸好是她猜錯了。
隻是蠟像不是那啥。
不過要是細想一下也是會覺得很恐怖的程度,誰會弄一個已經過世的人制成的蠟像放在家裡。
老太太不以為然,甚至要求陳冉冉保密:“這件事情隻有你知道,切記要幫我保密哦,不然傳出去别人都會以為我是老妖婆。”
陳冉冉心不在焉假笑一聲,也許不用以為。
疑似藏屍風波告一段落,陳冉冉總算可以安心回家。
但她似乎忽略了這段恐懼帶來的後續影響力。
日思夜想得多,導緻做夢也變得十分玄虛。
在陳冉冉的夢裡那個坐在輪椅上的老爺爺是可以坐起來走動的,每次都從房間位置來回進出。
而老太太依舊是那個無形的小刀手,一次一次割老爺爺的手臂又一次次黏上,粘合劑模糊間變成了香爐灰。
不僅是他們,夢裡還有一個男人每天都過來敲老太太的門叫自己回家,那個黑色風衣晃啊晃啊晃每次都看不清他的人臉。
好奇怪,她總感覺在哪裡見過這個男人。
每天都出現在夢裡,每天都在想他到底是誰,走路在想,吃飯在想。
但就是怎麼都想不出來。
“在幹嘛呢?”小雨碰了一下陳冉冉的手臂,好幾次叫她都呆呆地沒有回應。
陳冉冉搖搖頭,沒幹嘛。
在想一個人。
她百思不得其解,求助小雨:“你說經常夢見一個人意味着什麼呢?”
小雨:“男的女的。”
陳冉冉支支吾吾,臉微紅發燙:“男的。”
診斷完畢,小雨:“發情。”
陳冉冉:.......
“明天不給你帶早餐。”
早飯固然重要,但小雨始終堅持己見。
至于這個男人是誰,她還要多觀察觀察才行。
晚上下班
陳冉冉走在路上心不在焉地。
這個不知名男人最近讓她很心煩,雖然不知道夢和現實的距離但陳冉冉有一種直覺這個男人離自己很近,幾乎伸手可得。
“冉冉?”身後傳來叫喊聲。
回頭迎面正好對上買完菜準備回家的李老太太。
“李老太,”陳冉冉禮貌喊一聲。
但就在喊完這一聲後陳冉冉忽然定住,聚焦視線裡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是那個在夢裡看不清臉的黑衣男人。
陳冉冉下意識條件反射擡腳追了上去,她迫切想要知道那個男人是誰。
在她的身後老太太始終默默視線追随,她在猜測,也不知道陳冉冉能不能追得上。
與此同時好久都不露面的趙晨也出現在小區裡,眼尖的他一眼就注意到即将消失在拐角裡的蘇禧。
他看不明白這一出你追我趕的戲碼。
他逃,她追,那個男人似乎插翅難飛。
蘇禧跑得飛快,憑借着對地形的熟悉一直左拐右拐可勁溜陳冉冉。
時而加快速度時而放慢,給陳冉冉可以追上的希望但卻又讓她可望不可即。
追了一段路陳冉冉累得氣喘籲籲地,不知不覺間拐進了一條從未來過的小路。
她沒力氣追了,但好奇心卻勾引着她試圖邁開腳步。
眼見就要追不上了陳冉冉随手撿起路上的飲料罐子砸了上去。
“啊。”蘇禧慘叫一聲摸摸頭,那瓶子不偏不倚正正好砸中他,掉下來的時候因為跑得飛快并沒有注意腳踩空了一下差點被絆倒,要不是身體平衡力還好差點就要摔個狗吃屎。
陳冉冉憑借這個空缺趕緊追上。
“抓到你了。”
那個夜晚出現在夢裡白天讓自己魂牽夢繞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