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從肖清清家離開,站在樓下六目相對不知道該說什麼。田可可先歎了口氣。
田可可:“這不是人品問題嗎?隐瞞婚史耶!”
尼克:“可可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樣有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的。”
田可可:“可是清清為什麼,不分手呢?”
韓鏡黎:“每個人都有一些不可理喻的怪癖。可能這對于你來說是緻命雷點,但對别人來說無所謂。”
尼克:“贊同,别以自己的需求要求他人。”
田可可:“很不大女主。”
韓鏡黎:“少上網吧可可!”
尼克:“咱能做的事兒有限,最好就是把嘴閉好,不要道德綁架清清。”
韓鏡黎和田可可都不約而同的點點頭。生活是兩個人的,不要想當然的去對别人的生活指手畫腳。很多人都不一定能做到像自己說的那樣潇灑放手。
田可可:“那咱們能做啥?”
韓鏡黎:“這幾天沒什麼事兒多來陪陪她就好,其他的一律不說。”
三個人開車各自回家。
田可可回到家的時候家裡隻留了一盞小門燈,po豬一瘸一拐的走到她面前求摸摸。打開手機看到闫晉彤的消息——“到家告訴我一下。”田可可感概萬千,果然自己是少數幸運的那個。
這一周三個人誰有時間誰就去清清家陪着她,也沒什麼事兒就是在一起點外賣吃。
J市的秋天很短暫,一場秋雨直接入冬。程嘉予這一周确實很忙沒什麼時間聯系韓鏡黎。蔣晟推開他辦公室的時候,他正在打出今天的第7個噴嚏。
蔣晟:“喲,這是感冒了?”
程嘉予确實有點頭昏腦脹的,停下手中的工作,低頭揉揉眉頭。
程嘉予:“應該是。”
蔣晟:“我天!你鼻音這麼重?不能發燒了吧?”說着就伸手往程嘉予腦門上招呼過去,程嘉予外頭躲了一下。
程嘉予:“沒事兒。”
蔣晟:“在這玩兒什麼霸道總裁帶病工作呢?所裡的小女孩兒對你避之不及,沒人心疼你的。”
程嘉予:“說事兒。”
蔣晟:“明天我要去外地開庭,連着周末。我準備下周再回來。”
程嘉予:“知道了。”
蔣晟:“但我覺得這樣把一個病人扔在所裡工作,我有點愧疚。”
程嘉予:“那我讓行政給你定當天往返的機票。”
蔣晟:“不用不用,要不你還是去醫院看看吧,挂個水也能好的快一點。讓我少點愧疚之心。”
程嘉予:“我工作這麼不飽和嗎?吃點藥就好。”
蔣晟:“哎,我這不是想着,我走了沒人照顧你。把你送到醫院我也好還你個人情。”
程嘉予:“這個人情聽起來很廉價。”
蔣晟笑着搖搖頭。
蔣晟:“當然不隻是這樣,你看我明天要出差,我肯定要回去收拾一下行李。”
程嘉予:“所以呢?把我自己放在醫院,不是顯得你更不是人?”
蔣晟:“所以我得找一個認識的人照顧你啊!”
程嘉予看着蔣晟。
蔣晟一臉得意的說:“比如,韓小姐。”
程嘉予低頭想了一下,擡手關了電腦。一邊穿衣服一邊對蔣晟說:“我現在認為這個人情還的很不錯,師兄。”
蔣晟吹着口哨:“走吧,師弟。”
韓鏡黎正在跟甲方開會,蔣晟的第一個電話讓她挂掉了。半個小時後會議結束她才回過去。
韓鏡黎:“蔣晟?怎麼了?”
蔣晟的語氣聽起來挺着急的:“鏡黎,你現在忙嗎?”
韓鏡黎:“剛開完會,還可以。”
蔣晟:“你能不能來一趟市醫院啊?”
韓鏡黎:“出什麼事兒了嗎?”
程嘉予挂着水看着蔣晟順嘴胡說。
蔣晟:“是這樣的,我下午去找嘉予,結果我倆聊了不到10分鐘他站起來拿文件差點暈倒!我連忙給他送醫院了,高燒快40度了!但我明天要去外地開庭,我資料還沒準備完。他又離不了人。我想着問問你,能不能來醫院照顧他一下。”
韓鏡黎:“我馬上過去,市醫院急診嗎?”
蔣晟:“對對對對!麻煩你了。”
兩人挂了電話,蔣晟看着程嘉予:“搞定!”
程嘉予:“高燒40度?我是不是不應該在急診?”
蔣晟:“是有一些藝術誇張,但也是突出事情的嚴重性而已。”
韓鏡黎跟桃子交代了一下關于初稿的要求讓他們先做線稿,就開車往醫院走。剛把車停好,就看到蔣晟在急診門口等着她。
蔣晟:“鏡黎,麻煩了啊!”
韓鏡黎:“沒事兒,他怎麼樣了?”
蔣晟:“挂水呢,我這……”
韓鏡黎:“你去吧,我照顧他。”
蔣晟:“那行,我先走了啊!”
韓鏡黎走到急診輸液室就看到程嘉予一個望着窗外發呆,臉色蒼白,坐姿依然标準,偶爾還有幾聲咳嗽。身邊其他病人都有人陪着,隻有程嘉予是自己,看起來像一隻可憐的大貓貓。韓鏡黎往裡走的時候程嘉予轉頭就看到了她。
韓鏡黎:“怎麼搞的?”
程嘉予:“着涼吧。”
韓鏡黎看着他單薄的大衣裡面鐵灰色的西服三件套,歎了口氣。把自己的大衣蓋在了他身上。
程嘉予:“你穿着,我不冷。”
韓鏡黎:“病人要聽話。”
韓鏡黎坐在程嘉予身邊,低頭看到程嘉予紮針的手白的泛青。擡手摸了一下輸液管,很冰。韓鏡黎起身去了護士站。
韓鏡黎:“您好,有暖寶寶嗎?藥太涼了,給病人暖下手。”
護士:“稍等啊。”
護士翻出一個暖寶遞給韓鏡黎,韓鏡黎道謝之後往回走。拆開暖寶寶後把它搓了一下,小心的擡起程嘉予的手。
韓鏡黎:“握着它,藥涼。”
程嘉予看着韓鏡黎小心翼翼的擡起他的手,睫毛下眼睛專注認真,好像對待一件藝術品。
把暖寶寶攥住之後,程嘉予覺得從手到心裡都被燙的暖乎乎的。
程嘉予:“麻煩你了。”
韓鏡黎:“沒事兒,誰還沒有個生病的時候。”
韓鏡黎又看了一下挂水的速度,摸了一下輸液管,涼。這麼涼的藥打進去隻暖着手作用不大。她擡手握住輸液管。
程嘉予:“沒事的。”
韓鏡黎:“藥太涼,打進去不舒服。”
程嘉予沒有說話,兩個人靜靜的坐着。
韓鏡黎:“還有幾瓶?”
程嘉予:“一瓶,一共就兩瓶。”
韓鏡黎:“午飯吃了嗎?”
程嘉予:“喝了點粥。”
韓鏡黎:“那不行,這羅紅黴素刺激胃。我給你買點東西去。”
程嘉予:“不了,醫院都是消毒水味兒,吃不進去。”
韓鏡黎:“那我給你買杯姜茶,暖着胃。一會兒結束了再去吃東西。”
程嘉予看着韓鏡黎着急的背影,覺得這場病生的物有所值,也覺得真可以讓蔣晟多休息幾天,就當他投桃報李。
韓鏡黎挑了一個紅棗姜茶,打開遞給程嘉予。程嘉予接過來喝了一口就皺起了眉頭。好大的姜味。
韓鏡黎:“這已經是姜味最小的,多喝點。”
程嘉予隻好皺着眉又喝了一大口,他現在覺得自己喘氣兒都是生姜的味道。韓鏡黎從包裡掏出一個牛奶糖撥好遞給他。
程嘉予沒接,韓鏡黎歎了口氣直接把糖塞進他嘴裡。
韓鏡黎:“不甜,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