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嘉予含着奶糖，甜膩的味道充斥着他的口腔。他雖然不愛甜食，但減少了生姜的辛辣味道确實還可以。

護士來換藥的時候，韓鏡黎像護士咨詢程嘉予的病情。

韓鏡黎：“要挂幾天啊？”

護士：“今天一天就行，明天開始吃藥。”

韓鏡黎：“一天？燒這麼高一天能好嗎？”

護士：“38.1都達不到高燒的标準，一天就行。”

韓鏡黎看向程嘉予，程嘉予轉頭又咳嗽了兩聲。

護士走後，韓鏡黎翹着二郎腿問程嘉予。

韓鏡黎：“你知道蔣晟跟我說你燒多少度嗎？”

程嘉予：“不知道。”

韓鏡黎：“将近40度。”

程嘉予：“是嗎。”

韓鏡黎：“你不知道？”

程嘉予搖搖頭，韓鏡黎笑着說：“行。”

兩個人走出醫院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程嘉予：“今天麻煩你了。”

韓鏡黎：“小事兒，你自己能開車嗎？”

程嘉予：“做蔣晟車來的。我叫車就好。”

韓鏡黎：“程嘉予，裝可憐不适合你。”

程嘉予：“我是怕耽誤你時間。”

韓鏡黎：“走吧，帶你吃飯去。”

兩個人走到車裡，韓鏡黎把溫度往上調了調。

韓鏡黎：“有沒有想吃的東西？”

程嘉予：“不去了，回家吧，有點累了。”

韓鏡黎點點頭往程嘉予家開去。她還盡心盡力的把程嘉予送進家門。

韓鏡黎：“你叫點吃的？”

程嘉予搖搖頭：“困，外賣來了可能都睡過去。”

韓鏡黎：“行，那你進去睡。我看看冰箱有什麼給你做點？”

程嘉予：“會不會麻煩你。”

韓鏡黎：“會啊。”

程嘉予：“嗯，那不用了。明早起來我去公司叫外賣吧。”

韓鏡黎：“程嘉予你真是越來越會了，去睡覺吧！”

韓鏡黎脫下外套往廚房走去，程嘉予坐在沙發上轉頭看着韓鏡黎打開冰箱翻找這什麼，拿出菜還來回的看一看。轉身先去燒水。

韓鏡黎：“别看了，去睡覺。”

程嘉予回過神往卧室走，雖然燒的不高卻是真的昏昏沉沉。走進卧室簡單的洗漱就上床睡了過去。

韓鏡黎在廚房忙乎着，這麼多年自己一個人生活，也不能都吃外賣吧。清炒西蘭花，水蒸蛋，煲了一鍋牛肉湯和一鍋粥。幸好程母定時給程嘉予補充冰箱，不然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

兩個小時之後終于忙乎完了，看了一眼程嘉予緊閉的卧室門悄悄的開門走了進去。卧室的窗簾隻拉了一半，窗外的微光映照在程嘉予的臉上。韓鏡黎走到床邊，把準備好的熱水放到床頭。看着程嘉予的睡臉，因為發燒眼圈和鼻頭都有些微紅，要是睫毛沒有那微小的抖動，看起來當真有些莫名的乖巧。

韓鏡黎：“醒了就睜眼睛，一會兒菜涼了。”

程嘉予聽到她的話就睜開的眼睛。

韓鏡黎：“落落汗再下床。”說着把水遞給了程嘉予。

程嘉予起身靠在床頭喝了一口。

韓鏡黎：“什麼時候醒的？”

程嘉予：“你推門進來的時候。”

韓鏡黎：“睡的不好？”

程嘉予：“半睡半醒吧。”

韓鏡黎聽到這話用手摸了一下程嘉予的額頭，又對比了一下自己的溫度。

韓鏡黎：“還是有點兒熱，吃完飯再吃藥吧。”

程嘉予：“你要走了？”

韓鏡黎：“程律，我忙乎了這麼久。我都不能吃一口我做的飯嗎？”

程嘉予：“能。”

韓鏡黎笑着逗他：“能嗎？”

程嘉予：“能。”

韓鏡黎：“真能？”

程嘉予：“你最好每頓飯都在我家吃。”

韓鏡黎笑了一下。

這是程嘉予第一次吃韓鏡黎做的飯，他原本以為以韓鏡黎的性格應該不會做飯，看着菜的品相不錯，味道也不錯。

程嘉予：“飯做的很好吃。”

韓鏡黎：“當然了，我廚齡比我工齡都長。”

程嘉予：“你喜歡做飯？”

韓鏡黎：“也談不上喜歡，我上初中的時候，有一次我爸出差一周。我吃遍了方便面的所有口味。”

程嘉予：“你媽媽呢？”

韓鏡黎：“這麼說吧，我媽做的番茄炒蛋我家狗都不吃，她還讓我吃完。自此之後，為了我娘倆的生命安全我就學會了做飯。”

程嘉予笑了一下。

吃過飯韓鏡黎看着程嘉予吃過藥之後就準備走了。

韓鏡黎：“這個藥明早吃過飯之後再吃。”

程嘉予坐在沙發上：“嗯。”

韓鏡黎：“去睡吧。”

程嘉予：“睡不着了。”

韓鏡黎：“感冒就是要多睡覺，把熱水拿進去晚上要是覺得不舒服就多喝熱水。”

程嘉予擡頭看向韓鏡黎：“要是在發燒怎麼辦？”

韓鏡黎無奈的笑着說：“今天不會再發燒了，你挂了水藥勁兒上來就能舒服不少。”

程嘉予：“是嗎？”

韓鏡黎：“當然，還需要我為程律做什麼嗎？”

程嘉予：“我隻是怕晚上再燒起來，沒力氣吃藥。”

韓鏡黎：“所以呢？”

程嘉予：“我家客卧是幹淨的。”

韓鏡黎：“我自認為，我們的關系沒有到可以共處一室。”

程嘉予：“兩室。”

韓鏡黎：“我不想跟律師扣字眼兒。”

程嘉予：“你還和尼克共處一室過。”

韓鏡黎：“他是gay，再說我倆……”韓鏡黎突然反應過來，他怎麼知道自己跟尼克共處一室過？

韓鏡黎：“你怎麼知道我倆共處一室過？”

程嘉予沉默着。

韓鏡黎：“行！我就看你什麼時候說，憋死你算了。走了！”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在裡面。

韓鏡黎拎着垃圾就離開了程嘉予的家。程嘉予的頭仰靠在沙發上，盯着燈發呆。他不是不想說，隻是不知道怎麼開口，現在回頭看自己當年的所作所為幼稚無比，法律人求證的精神一點沒有展現，他更不知道韓鏡黎知道了這件事兒會是什麼反應。

韓鏡黎坐在車裡，看着還沒有熄滅的燈，拿起了手機。

手機的響動，把程嘉予的思緒拉回來。

“明早我來接你上班，現在回去睡覺。”——韓鏡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