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血液的流失實彌的力氣越來越少揮舞的四肢也逐漸脫力……
“實彌!不要啊。”田川佑淚水止不住地往下掉:“你快上來啊,我錯了,我錯了,我後悔了,求你了,不要死啊。”
實彌不懂他什麼意思,對方的話語在他昏沉的腦海中回蕩,他努力想要理清思緒,卻力不從心。
恍惚間,母親的笑容與弟妹們的身影在他眼前交織,他們緊緊環繞着他,嘴唇微張,似乎在急切地呼喚着什麼。
他們在說什麼?我聽不清,母親大人。
“醒醒啊!實彌!”聲音清晰了。
一道耀眼的紅光劃破天際,實彌周身蓦然張開一抹巨大的紅衣羽紗,額間繁複繪制出一抹妖豔的花紋,純白短頭瞬間拉長至腰際。
周身怪魚觸碰到羽衣爆發出嬰兒般的啼哭,随後如潮水般退散。
實彌一眼認出了這是千桃身上的念力,恍然想起曾經的山林中,她曾笑眯眯說要送給自己的禮物。
念力還在,是不是便意味着千桃并未遭遇不測?這個念頭如同曙光般照亮了實彌的心房,讓他瞬間恢複了清明。
“風之呼吸·三之型·晴岚風樹!”他握着日輪刀淩空一揮,四周的怪物紛紛斬落。
“沒用的,你放棄吧。”軟軟糯糯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話音剛落,海面突然洶湧澎湃,巨海翻湧激起百米高浪,裹着小船将田川佑和實彌推出海面。
反應過來時,兩人竟回到了岸邊。
實彌身上全是魚咬的傷口,血肉模糊他強撐起身體,惡狠狠地盯着正前方:“小屁孩!你做了什麼?”
蟲寶看着他,眼神中充滿了哀傷與無奈,他緩緩說道,“你放棄吧,主人不會讓你救出千桃小姐的。”
“我就知道你有問題。你把千桃帶到哪兒去了?”實彌強撐着起身,釀跄着又跌回原地,
蟲寶看着他,搖了搖頭:“不要再問了,你隻要知道,父親大人永遠不會傷害千桃姐就行了,等到這個世界走到既定的結局,千桃姐姐便能回到自己的世界了。”
實彌的牙齒咬得嘎嘎作響:“你說什麼亂七八糟的話,把人沉入海底保護她?什麼這個世界那個世界。”
“實彌,你還不明白麼?”田川佑略帶傷感的聲音從身後響起:“千桃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啊。”
實彌滿臉不可思議,田川佑什麼意思?他知道什麼?千桃沉入海底跟他也有關系?
實彌腦海裡過了一遍今天發生的所有事,這個任務是誰接的?田川佑。誰帶他們進來的?田川佑。魚是誰發現的?田川佑。到了海邊誰第一個發現小船。
還是田川佑。
實彌不得不相信自己判斷,他驚恐地看向田川佑:“……為什麼?”
“我來告訴你為什麼。”夜風中,隻聽過一次這輩子都不會忘的嗓音如巨雷般地劈響在實彌的腦海中。
實彌認出來了:“是你!千桃的,哥哥!”
闖入視野的是一張有着與千桃七分神似的面孔,一頭烏黑如墨的發絲迎風飄揚,柔軟又張揚,他輕勾起垂落在臉側的頭發撫至耳後,輕挑起地眉眼帶着柔和的笑意,幽深的瞳孔卻如冬日寒霜。
“陶!千!鶴!”實彌緊盯着那雙深邃湖藍的瞳孔,當年這個惡鬼就是這麼微笑着一刀殺死了悠太。
“不死川實彌,年輕的風柱,最後的無限城戰鬥中唯二活下來的人,可惜了,不能在這裡殺了你。”千鶴翻看着指尖的屏幕,上面某人的平生一覽無遺。
實彌不懂他再說什麼,什麼無限城,什麼唯二,他隻想知道,“你對千桃!!!做了什麼!!!”
憤怒的咆哮聲,撕裂空氣……
千鶴輕輕一打響指,一股奇異的力量瞬間将實彌猛然提起,随後又無情捶打在膝蓋處。
“嘭!”實彌整個人如同背負千斤重擔般重重砸落在地,連擡頭都變得異常艱難。
“你,喜歡我妹嗎。冰冷而銳利的聲音在身前響起,雖是疑問卻帶着不容反駁的肯定。
“擡頭看着我!”命令再次下達,強大的力量掐住了他的下巴,強迫他擡起頭看向千鶴。
田川佑吓得手都冒冷汗了。
實彌被迫仰視,與他鼻尖距離近得僅剩一指的俊美容顔,染着一層寒霜:“你怎麼敢的。”
那雙原本清澈如湖水、湛藍深邃的瞳孔,此刻仿佛被怒火點燃,彌漫上了一層猩紅之色,鬼壓之氣乍現。
千鶴全身透露出一種令人心悸的壓迫感。
“你!是鬼!”田川佑面色蒼白,他不敢置信地看着千鶴,“你不是人!”
“滾!”千鶴怒吼一聲,“我現在沒功夫管你。”
“你騙我,你已經是這個世界的人了,騙子!你騙我!你騙我!這個世界早就崩了!你根本不可能送我和糖果回家,”田川佑指着千鶴,怒氣沖沖說着實彌聽不懂的話。
蟲寶冷哼一聲一個瞬身,飛起來就是一腳。
“嘭!”
五歲的孩童一腳将二十多歲的成年人踹飛至垃圾桶邊:“垃圾就該待在垃圾桶裡。”
田川佑頭一歪,不甘心地暈了!
“終于沒有打擾的人了,”千鶴松了一口氣,他盤腿而坐,兩手撐着下巴滿面愁容:“我該從哪裡開始講比較好呢。”
千鶴眼睛一亮,“啊!我先做個自我介紹吧,”
“風柱不死川實彌先生,你好,很高興認識你,我是千桃的哥哥桃山千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