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事。”
“……”林心諾想說那她能走嗎,但也知道問題的答案,她要是能走,安姐就不會讓她坐下了,好尴尬啊,“翎姐是有什麼事啊?”
“你覺得呢?”
“我、我嗎?”林心諾指着自己,她怎麼會知道啊,“不知道啊。”
秦從安的視線在劇本上,繼續問她:“你知道顧琦前任是誰嗎?”
林心諾松了口氣,這個她還真知道!“是她大學同學,現在也在做演員。”
“男的女的?”
“啊?男的。”
“哦。”
安靜了好一會之後,秦從安又問:“許翎的前任呢?”
“這個……沒聽說過,她之前都在國外嘛,我不太清楚。”林心諾說完,看到安姐手裡的劇本被丢到了茶幾上,她看過去,見她仰頭望着天花闆,一臉厭煩的表情。
雖然林心諾被吓了一跳,但安姐是真好看啊,這個下颌,這個死亡角度都那麼漂亮。
林心諾看到她舉起右手,看着,不知道是在看手背,還是在看天花闆上的燈。
感覺安姐不管做什麼都像電影畫面一樣,林心諾正在内心感歎着,就聽到一句:“走吧,晚安。”
“晚安姐!”林心諾立刻遛出了房間。
第二天,何止不是拍那樣的戲,兩人甚至要大吵一架。
裝着苦艾的屍體放在門口,溫溪打算等着出門的時候,順路帶出去。
簡雨買完需要排隊一個多小時的人氣烤鴨回家,看到門口一大包東西,踢了一腳,腳感軟乎乎的,她好奇:“這什麼?”
“苦艾。”
“艾姐?”簡雨立馬丢下烤鴨,要打開看,被溫溪攔住,但她還是打開看了一眼,确認真的是苦艾,簡雨人都傻了,“為什麼?”
溫溪一臉冷淡:“她本來就該死。”
“什麼叫該死?”
“你不經常咒她去死?”
每次溫溪從苦艾那拿到錢,簡雨跟着數完,都覺得苦艾也太不是人了,這得抽走多少?
但簡雨還是沒想到溫溪會殺了苦艾。
“因為錢?”簡雨知道肯定不是這樣,之前她罵苦艾去死,溫溪都表示無所謂,這錢也夠花了,“到底為什麼?”
沒什麼好瞞她的,溫溪說了。溫溪還以為,說完簡雨就理解為什麼了。
簡雨卻皺着眉:“你這樣跟那個男的有什麼區别?”
溫溪難以置信地擡起頭來看着她,接着平靜語氣裡帶着點失控地說:“的确沒區别,我們本來都是殺人犯。”
“你現在确實是了。”簡雨眼裡寫了失望。
她們确實都殺人,說不定比那個男人殺掉的人數還多,但她們隻是工具,隻是拿錢辦事,不是主觀上想了結一個人的生命,而溫溪現在是因為想讓苦艾死,而殺了一個人。
無需簡雨多說,溫溪已經理解了她的意思,問:“等你找到那個男人,你不殺他?”
“我當然要殺他。”
“那你剛才是在講笑話?”溫溪撿起地上的烤鴨,放到桌上。
烤鴨還很熱乎,香氣撲鼻,簡雨還買了啤酒,冰的。
開拍前,常甯把許翎和秦從安叫到一起,跟她們講戲,尤其是對許翎。
這一段雖然是吵架,還涉及到生死涉及到價值觀的事情,矛盾不小,但不可能放開了演,不可能大吵大鬧,反而要收着,這不好演,容易一不小心又變做作了。
“你的情緒要一下頂到這兒,”常甯在脖子比劃了兩下,又往下比劃到胸口,“但不能再往上了,要克制住,往下壓到這,懂嗎?你們就是再有分歧,也是彼此最珍貴的人,接下來烤鴨還得吃,啤酒還得喝。”
許翎看了秦從安一眼,多虧她昨晚把她攔在房門口不讓進,她還真有點懂。不就是想發火,又得憋着的那股勁嗎?她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