珈藍腳步不停,門口的保镖卻攔住了他,身後追上二人,拽住了他的衣袖,硬生生将他拖了回去。
那兩人松手,珈藍一個踉跄摔倒在地,電光火石之間,他已瞄準了地上散落的酒瓶。
“劉總,這金發弟弟你們就不疼了嗎?别人吃醋怎麼辦?”那出聲喊珈藍的男生故意嬌滴滴的将話頭引到他身上。
“是小林吃味了吧?”
“才沒有——”
為什麼?不平衡嗎?
珈藍背挺的很直,垂着臉看不清神色,下颌線條緊繃,像是不肯折腰的模樣。
其他人的目光有意無意瞥向他,那新雪似的肌膚,纖瘦的腰肢,即使看不見臉,也知道是個頂級美人。
頂級的美人自然不能一擁而上,有人調笑道:“劉總,您先讓小美人陪你玩玩。”
“我們延後,我們延後。”
各種贊美聲、奉承聲萦繞在房間内,珈藍數了數人頭,六個人,打不過。
“坐我身邊來。”劉總被奉承的眯起了眼,“我們好好玩玩。”
珈藍沒有動。
“噗嗤——”小林挽着他的手臂,“你看他不樂意呢?”
衆人意味不明的目光落在珈藍身上,白皙的臉頰上滑過透明晶瑩的眼淚,下巴都染出了漂亮的粉。
一群人心跳如鼓。
真想看看他的臉。
有人伸手去碰珈藍,被他躲過,剛要發火,珈藍已經起身,乖巧地坐在了劉總身邊,隔着一小點距離。
“劉總,可不可以讓他們都出去?”清冽幹淨的少年音,聽在耳朵裡仿佛有羽毛撓過,不由自主去記每個咬字,尾調。
劉總一把推開了懷中的男生:“都出去。”
“等等,劉總……”男生被撈進另外人的懷中,幾人略有不甘的看了一眼二人,随後又安慰自己,反正劉總玩膩了,總會分享出來。
門再次被掩上,隻剩劉總和珈藍兩個人。
“擡起頭,你擡起頭,我看看……”
珈藍緩緩擡頭,像要靠過去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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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吓到了吧?”陸之秋一臉冷笑着停在門口。
保镖不知點頭還是搖頭。
“就得給他吃點苦頭!否則不知天高地厚!”陸之秋将煙掐滅,“我讓你看着裡面的情況,隻要有人對季珈藍真正動手就制止,做的怎麼樣?”
保镖一頓,陸之秋看到他臉上細密密的汗,已經明白了這東西什麼想法,一拳砸了過去:“你以為誰都能碰季珈藍,以為你也能?滾!”
猛的踹開了門,陸之秋隻覺大腦在發疼,房間的場景映入眼簾之前,他心中隻覺被無數尖刺紮中,他不敢賭門後到底會有什麼。
混亂的光線交織成一雙藍色的眼睛。
他曾無比希望這雙眼睛流淚、求饒,讓薄到能看見淡青色血管的眼皮染成紅色。
喉嚨幹澀的疼。
“季珈藍!”
喊聲一瞬間停止,凝固在地上的是紅色的血液,玻璃的碎渣,跪在地上磕頭的人影,就像把時間線撥回了他不肯回憶,又無數次回去的的夜晚。
陸之秋僵硬地看向窗邊,少年坐在窗台上,月光泠泠,拂過金色的發絲,與藍色的,沒有焦距的眸子交相輝映。乳白的皮膚沾上斑斑點點的血迹,像花枝上被揉碎的豔紅。
他忘記了言語,珈藍似乎看見他了,又似乎沒有,迎風跳了下去。
“咚——”
不知道是墜地的聲音,還是他的心跳聲。
陸之秋回過神趕到窗邊,下意識伸手進夜色,如同水底撈月。
紅發男人收緊了手,又無力地垂下,繞過門口,看着地上趴着的保镖,陸之秋冷笑一聲,将人從地上硬生生提起,胳膊上肌肉曲線繃緊:“你想死,怎麼不早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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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跟珈藍沒什麼關系,他就做做樣子,現在還在水管上蛄蛹着往下爬。
明明劇情應該已經結束了,但珈藍還是呼喚不上系統。
順着水管爬到六樓,更底下的管道突然曲折了,珈藍覺得自己沒那個運氣去賭,萬一劇情之力讓他補完摔腿斷的下場呢。
跳進六樓樓層,這層提供住宿,據說風水好,珈藍迅速找樓梯離開,剛走過一個走廊拐角,後腰突然被冰冷抵住。
“我投降。”珈藍果斷而迅速。
旁邊是一個被打開的卧室。
“他從哪裡來的?”
“有人就行,林深那個臭小子竟然敢放我們鴿子,真是想死!”
林深?珈藍腦海裡突兀閃過那個被叫做“小林”的漂亮男生,是因為要脫身來赴這群人的約才禍水東引嗎?
“進去。”
珈藍順從低頭,在他剛進去的一瞬間,臉被帕子蒙了一下,腰被推了一下,卧室的門順勢被關上。
那帕子上有股奇怪的香味,珈藍感覺嘴唇慢慢變得幹澀,身體逐漸變得滾燙,甚至有暈眩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