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身後纏上來的聲音輕而柔,上揚尾音帶着如泉撞壁般的清冽,又透着渾然天成的媚。
還面朝着包廂裡的宜程頌呼吸和心跳皆漏了一拍,大腦短瞬間空白。
原本準備偷偷走掉的動作被迫逼停。
可身後那遊走的手卻并未放過她。
感受着懷中人瞬間僵直的身體,雲九纾笑意更甚,她終于在這個人身上重新尋回了那熟悉的感覺。
自從識破了葉舸的身份後,再看她的僞裝,簡直到處都是馬腳。
三年前還是數學老師的那個葉舸就最愛穿的白襯衫。
她身高腿長,凜冽眉眼都極具有少年氣,可舉手投足間卻又透露着與年齡不符的老成派頭。
明明是極具有青春氣息的襯衣,卻要将紐扣一絲不苟地扣緊到最上方那顆,隻留出修長脖頸。
當初這極大的反差就總是勾得雲九纾忍不住想過分一些,再過分一些。
可是那時候的雲九纾動了心。
所以在初嘗到葉舸的青澀時,雲九纾突然不舍得那樣快就得到她。
素來對感情都隻是玩玩的人認了真,雲九纾耐心地從如何接吻開始教她,引導着葉舸一點點習慣和适應與自己的親密接觸。
她曾将她抵在昏暗逼仄的空間吻到眼尾泛紅,也曾在漫天煙花下交付自己的真心。
可是結果呢?
這個被自己耐心珍惜的人就是個沒有心騙子。
葉舸拿走了自己的真心後,卻一聲不響地走掉了。
一走就是三年。
當初的耐心和情誼已經被消磨幹淨,現在的雲九纾終于抓到懷中人,隻想得到自己曾經沒能得到的,那最後一步。
思緒與指尖遊移。
在觸及到這具身體時,那曾日日夜夜親吻過的熟悉感再次回籠。
雲九纾的手淌進那外套内裡。
她要親手扯掉葉舸的僞裝,扒開她的清冷假面,将她抵在牆邊,逼出這冰山失控的模樣。
柔軟而平坦的小腹碰觸到那僵直的背脊,體溫在逼仄空間裡随着一呼一吸不斷攀升。
指尖遊魚似的撩撥開外套,原本還隻是隔着薄薄衣料徘徊的指尖上移,點在襯衫紐扣外打圈徘徊。
這嚴肅的人有個碰不得的開關。
隻要撥弄,就會紅透耳尖。
原本以為随着時間淡忘的情愫在肢體貼合的瞬間又活過來。
雲九纾踮起腳尖,帶着笑意的薄唇微張,找到葉舸的肩膀狠狠咬了下去。
片刻間蔓延的痛意拽回了宜程頌空白的思緒。
熟悉的折辱感上湧。
藏在口袋裡的手不斷顫抖,被入侵到極緻的安全距離讓她幾乎要壓不住理智。
那素來薄冷的指尖在不斷遊走摸索間早已經升溫,烙鐵似的搭在紐扣上,不斷下壓。
從踏入雲記時,宜程頌就已經做好了撞到雲九纾的準備。
但此刻的情況告訴她,自己做的準備還是太少了。
原本就親密無間的距離随着女人的腿擠進來時,變得更加不可控。
三年前初嘗過的唇正咬在自己的肩頭,本該拒絕的手卻怎麼也擡不起來。
宜程頌隻能閉上眼睛,不停在心中告誡着自己。
不能再失敗了……
一定要忍住,一定要忍住。
感受着懷中人克制而隐忍的顫抖,雲九纾笑意更甚。
自己才剛開始,她就要裝不下去了嗎?
那原本隻是試探的指節輕撚,剝開了那被選中的紐扣。
這是襯衫裡的第三顆,亦是城池失火前的最後一道防守。
那總是冰冷薄涼的山每當被解開這顆扣子時,就會被震出裂縫。
擠入口口間的長腿曲起,抵住那處柔軟,整齊貝齒松懈了幾分,變成不輕不重地碾咬。
雲九纾等待着,等待冰雪消融的那一刻。
被咬中的肌膚緊繃着顫抖,分不清是肩膀還是膝蓋帶來的刺激,原本山一樣挺立的人開始輕顫。
靜谧的空間裡隻剩下紊亂的呼吸聲不斷粗重。
在肩頭溢出來的津液浸濕了衣料,滾燙呼吸熨在上面,宜程頌被抵住得有幾分腿軟。
就在她感覺自己快要站不住時,那雙作亂的手終于攻破了最後防線。
薄涼指腹順着空隙抓握在那柔軟圓弧上,不輕不重。
原本印在肩頭的貝齒開始遊移,當那滾燙呼吸攀升到脖頸時,宜程頌猛然睜開了眼睛。
她受不了了。
聲音擠在喉嚨中,反複滾着,隻等一個宣洩臨界點。
沒有收斂的力氣狠狠鉗制着那隻細白手腕,皮肉抵住骨頭被裹在掌心中推壓着,仿佛被攥緊的不是手腕,而是身後不知死活撩撥着的人的脖頸。
可身後人卻是故意一般,自己已經鉗制住了她一隻手。
另一隻手卻順勢撫摸上了她的屁///股,甚至還挑釁地拍了一巴掌。
扣住腕骨的那隻手用了幾分力氣,控制住身後女人的瞬間完成了轉身。
原本挑釁的雲九纾就這樣被控制住,背脊直直抵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