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芫這有恃無恐的樣子，讓程族老更加确信。

要麼程芫以武力威脅程母，要麼程芫手中有程母的把柄。

現下看來更像是第二種。

程族老看着倒在地上面色痛苦的女兒們，半晌無奈歎息一聲。

“罷了罷了，我老了，你們小輩的事也管不了了，日後有事不要再來找我。”

程芫慢悠悠的将桌上的飯菜一掃而空，擦擦嘴：“油放少了有點糊，鹽也少了，醋放的有點多。”

最後她總結道：“難吃。”

負責做飯的老大夫郎秦氏不敢反駁程芫，惱怒的低下頭。

難吃你也吃完了，有本事别吃。

他還心疼今日的糧食呢。

程芫吃飽喝足，拄着拐杖大搖大擺往外走。

圍在院門口看熱鬧的人見程芫出來，頓時一哄而散。

她們還是第一次見程芫打人。

雖然瘸了一條腿，但能以一敵三還毫不費力。

村民們可從未見過這樣的猛人，生怕離得近了，程芫看她們不順眼，将她們也揍一頓。

“哎，你等等。”

一個跑得慢的年輕男子被程芫叫住，欲哭無淚的停在原地，畏懼的看着程芫。

“我.....我沒有說你壞話。”

年輕男子縮着腦袋，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

程芫挑眉：“那我昨日來村中時，怎麼見你跟人在那裡嘀嘀咕咕。”

年輕男子幾乎快要哭出來了：“我那是...我那是在跟人誇你，坐馬車回村.....好氣派。”

程芫扯了扯嘴角。

還是家裡那個可憐的樣子更招人。

想到那人幾乎長在她心上的容貌，程芫指尖微動，不欲在此地耽擱時間。

“昨日林叔劉叔那些人家住在哪兒？”

年輕男子頂着程芫的視線不敢不答，顫巍巍的給程芫指了個方向。

待程芫離開，他才松了口氣，一刻不停的跑回家去。

這個程芫太吓人了，昨日人多尚不覺得，如今面對面，那渾身的氣勢實在讓人懼怕。

程芫到那些人家中沒有多說什麼，隻是随手砸了幾個碗碟，又劈碎了幾張桌子。

趕上正吃早飯的，自然是沒有浪費。

那幾人最好熱鬧，早已圍觀了程芫在程族老家的作為，眼見程族老都拿對方沒辦法，更是絲毫不敢反抗。

程芫被恭恭敬敬地送出來時，還有些意猶未盡。

她正要上馬車，就見趙笙神色複雜地走過來。

“程芫姐姐，你怎能這般做，他們都是長輩啊。”

程芫挑眉：“你也來多管閑事？”

趙笙吓了一跳，忙擺手否認。

“沒有沒有，我是來問問齊小姐一事可有消息？”

程芫淡淡道：“等着吧。”

“趙笙，你在幹什麼，還不趕緊給我回來！”

趙笙的親爹李氏怒氣沖沖的跑過來，顧忌程芫的所作所為，他勉強笑了笑。

“程芫，我家這小子沒什麼見識，實在是配不上你，你就放過他吧，李叔謝謝你。”

“爹，你在說什麼！”

趙笙羞惱的扯了扯他爹的袖子，被他爹一巴掌打在手上，手背頓時紅了起來。

程芫上下打量趙笙一眼，點頭認同：“他的确配不上我。”

說完便轉身上了馬車，留下趙笙又氣又惱的站在原地，被他爹扯着耳朵往回走。

程芫在村中轉了一圈，她的惡名如潮水般迅速傳遍了整個村子，等到她的馬車停在程家門前時，程家大門緊閉，四周空無一人。

程芫禮貌的敲了敲門，見半晌無人開門，熟練的揮出空間刃，門内頓時傳出銅鎖落地的聲響。

程母臉色難看的站在院子，看着程芫一瘸一拐的走進來。

明明瘸了一條腿，卻像極了打家劫舍的惡匪。

“你到底要怎樣？”

程芫笑笑：“不想怎麼樣，就是希望你們能識趣點，不要再給我添麻煩，否則我可不保證會做些什麼。”

程蘭拄着棍子站在一旁，躲開程芫的目光。

程楠更是躲在屋内不敢出來。

劉氏生怕對方想起在縣中進學的程桂，忙道：“不敢的，我們什麼都不敢做。”

“最好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