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車的女人第一時間發現程芫,趕忙迎了上去,她從程芫背上接過人。
“程小姐,這是?”
程芫擦了擦額頭不存在的汗水:“山裡救下來的人,不認識,先帶回去吧。”
看那人身上滿是血迹,女人神色凝重地将人扶進車廂,馬車一路疾馳回到城内。
想着對方身份成謎,又身受重傷,害怕有什麼牽扯,馬車并未去醫館,而是直接将人帶回了城東的宅子。
得到程芫的允許後,女人回齊府通知齊蓮,請了專給齊家看診的大夫。
齊蓮怕出什麼事,跟在大夫身後急匆匆趕來,待看見昏迷之人的臉,頓時神色凝重。
她退出卧房,一臉嚴肅的看向程芫:“阿芫,你可知她是什麼人?”
程芫喝了口茶:“欠我救命之恩的人。”
齊蓮一時哭笑不得:“此人乃是刑部尚書陳琳的嫡女陳書藝,她本人前兩年高中榜眼,被外派至秦州府任縣令,你是在何處救下她?”
“就在靠山村後山。”
程芫對這人的身份不感興趣,她身份越貴重,醒來後給她的救命錢就越多。
齊蓮見程芫一點不在意,心中也逐漸平靜下來。
如今朝堂内奪嫡之争愈發激烈,幾個朝廷重臣之間各有偏向,整個朝廷烏煙瘴氣。
她娘就是為了躲避愈發洶湧的暗潮,特意調來這小山村任知縣。
那陳琳明面上好似不站隊,但據她所知,其暗地裡與四皇女來往頻繁。
現下陳書藝出現在這裡,且傷痕累累性命垂危,必然跟朝中混亂脫不了幹系。
不過這些都與程芫無關,齊蓮也不想拿這些事擾亂程芫心神。
當聽到程芫說五日後便可布置好店鋪後,齊蓮不由驚訝。
她昨日才帶着程芫看了店鋪位置,按照程芫在村中建的那個樹屋,必定十分費工夫,她沒想到隻五日便能布置完成。
五天還是程芫特意多說的時間,事實上她布置一切隻需要不到一刻鐘。
隻是她到底還是知道掩飾,随意解釋一句:“許多藤蔓架子和各色花都是早已有的,隻需費心将其挪進去便可。”
确認程芫不需旁人幫忙,齊蓮也沒再多問,應下程芫暫時封閉店鋪的要求,齊蓮摩拳擦掌,誓要一鳴驚人。
陳書藝的傷勢太重,大夫費盡心思,一盆一盆的血水從房裡端出來,才堪堪處理好她身上的傷勢。
“二位小姐,這位小姐的傷勢太重,今晚需得小心照看,若是今晚能挺過去便無大礙。”
程芫無所謂的點點頭。
齊蓮則細心的讓人将大夫的囑咐記下,安排人夜晚輪守在對方身邊。
最後她想了想,決定自己也留下來,吩咐人回去向她娘報信之後,齊縣令又送了幾個細心的奴侍過來照料。
程芫樂得有人費心救人,總之這份救命之恩她先認下了,就算沒救回來也不費什麼事。
若是真能救回來,那她就坐等收錢。
今日忙碌一天,中午隻在山中随意吃了些果子,腹中早已饑腸辘辘,程芫正欲叫人備飯,就見連木在屋子外探頭探腦。
想到後院住的那個人,程芫唇角微勾,起身不緊不慢出了屋子:“小家夥,你找我?”
連木聽到她這随意的稱呼,不高興的撇了撇嘴。
他聽自家公子說這女子才十七歲,比自家公子還要小一歲,也就是與他一般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