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薏,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啊!”
一聲巨響在嚴薏的耳邊響起,她皺了皺眉。
她不是死了嗎?是誰在和她說話,難道是地獄的惡鬼,都說自殺的人是要下地獄的,難道都是真的嗎?
“嚴薏!”
嚴薏被大喊的聲音給吓到,她猛地睜開了眼睛,歪了歪頭,隻看見身邊滿臉生氣的舒夏,她蒙了。
“夏……舒夏?”
“幹嘛呢?叫你都沒反應。”舒夏滿是嫌棄的看着她。
她拉着舒夏滿臉的愧疚:“夏夏,你怎麼也死了啊!來陪我嗎?”
舒夏給這句話給整的一臉懵逼,她奇怪的看着嚴薏,是真的很想給這個人一巴掌,當然她也這麼做了。
“呸呸呸,你才死了呢!怎麼說話的,會不會說話。”
看着舒夏如此生氣,還有腦袋上的疼痛,這好像不是做夢。
“我……确實死了啊……”嚴薏有些不确定了。
她死了嗎?好像沒有吧!那她沒死嗎?好像也沒有吧!
舒夏看着蒙圈的嚴薏,捏了捏她的臉頰,問道:“痛嗎?”
嚴薏看着她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
舒夏滿臉的奇怪:“那你是痛還是不痛。”
“痛。”
嚴薏明顯感覺的到疼痛。
可是鬼魂是會痛的嗎?好神奇啊!
“痛就證明你不是做夢。”舒夏松開了她的臉頰,接着說道:“之前問你,你的志願填哪?真不打算去美院了嗎?你要是去藝考,說不定能壓分上的,你就真不打算試試?”
“志願?美院?藝考?”
嚴薏有些詫異,這些詞語已經離開了她的生活好多年,突然聽見還是覺得有些陌生。
“對啊!咱們明年可就高考了,你能不能上點心。”舒夏一副氣不打一處來的樣子:“還有啊,你少聽你媽說的,自己想去哪去哪呗。”
高考?什麼高考?高什麼考?
我都23了,還考!
姐妹,我專科都畢業好幾年了,你是傻了嗎?
嚴薏越聽越邪乎,她滿臉都寫着“你在說什麼?”的樣子。
舒夏看着她:“大姐,你不會是中午睡覺把腦子睡傻了吧?”她摸了摸嚴薏的額頭:“這也沒發燒啊!”
看着絮絮叨叨的舒夏,嚴薏有些後知後覺。
這是哪?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這不是她高中的教室嗎?
還在蒙圈中沒有晃過神的嚴薏,被一聲“上課”給吼的更加蒙了。
她本能的起立、鞠躬、坐下,一氣呵成。腦子跟不上身體,大概就是形容她現在吧!
上課?上什麼課?
我是誰?我在哪?我為什麼在這?
看着講台上的人,嚴薏不禁一怔寒顫,她永遠都不會忘記這個人,她的班主任,肖歲歲。
據說之前肖歲歲是藝人,後來因為一切原因退出了,然後就當了老師。
作為老師,大家的刻闆印象是隻會對好學生笑臉相迎,但是肖歲歲不一樣,在她這裡一視同仁,對任何學生都很好,所以也很受學生們喜歡,人也很漂亮,所以學生們私下都叫她肖美人。
至于嚴薏為什麼會對肖歲歲印象深刻,那是因為。
她作為一個語文成績幾乎墊底的家夥,卻成了肖老師的專屬課代表。她大概也是被肖歲歲罵的最多的學生吧!但肖歲歲也是唯一一個支持她的長輩。
“肖老師……”
嚴薏看着肖歲歲出了神,她突然想起曾經肖老師找她閑談了一節課,就是為了讓她不要放棄自己的夢想。
“嚴薏啊!之前的集訓怎麼就退出了?我看你考藝術挺好的,怎麼就突然不想去了呢?”肖歲歲語重心長的和她說着。
“可能是壓力有點大,就不想考了。”
她給嚴薏解釋着,也慢慢疏導嚴薏的情緒:“有壓力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高三了所有人的壓力都大,你可以放松一下舒緩舒緩。不要因為困難就放棄了,你的天賦還是非常好了,就這麼放棄了,不可惜嗎?”
嚴薏低着頭沒有說話,肖歲歲拉着她的手拍了拍:“嚴薏啊!下周有個考試名額,學校的,你去試一下,好不好。”
可是最後的最後,嚴薏還是沒有去那一場考試。那一次不僅辜負了肖歲歲的一片苦心,也辜負了自己多年來的努力成功。
從哪之後肖歲歲再也沒有罵過她一句,也沒有和她多說一句話,說的最多的也不過是“課代表,收一下作業”“課代表,發一下卷子”,在也沒有叫過她的名字。
直到畢業,肖歲歲留給嚴薏的唯一一句話,是夾在畢業證裡的便利貼:未來祝你稱心如意。
短短的一句話,包含了很多,有期許,有祝福,也有無盡的惋惜。
她是個膽小鬼,一直都是一個膽小鬼,一個膽小的不能在膽小的膽小鬼。
“嚴薏……”
“嚴薏!”
舒夏看着身邊的嚴薏盯着肖歲歲沒有反應,又看着快要生氣的肖老師,連忙推了推嚴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