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問水在一句句呼喊裡清醒過來,卻發現自己手上拿着火藥,身體掙紮着,而蘇問譽和蕭風葉各自抱了伊一條胳膊阻攔。陳驚鵲費勁吧啦地抱着蘇問水的腰,卻在下一秒被蘇問水胡亂從樹上踢下來的果子砸到了頭。
陳驚鵲覺得自己有點倒黴,怎麼受牽連的又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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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睜眼時,陳驚鵲見到了姮娘,那是一張表情淡漠的臉。如今離得近了能看到伊耳邊有一道指甲蓋大小的傷疤。見到這麼有安全感的臉真是能讓人安下心來。可是,伊覺得自己很清醒,怎麼一醒來會見到姮娘呢?還躺在伊腿上,陳驚鵲擡手捏了捏面前姮娘的臉,有一瞬驚訝,嘴裡嘟囔着“好真實呀……”
“放心吧,是假的。”知道伊在擔心什麼,姮娘将軍壺遞給伊。陳驚鵲一個彈起從伊身邊站起來,也不管額頭和那金屬軍壺的碰撞,跑到了一旁遠遠地看着姮娘嘴角帶笑:“騙你的,既然醒了就趕緊喝些水。”
姮娘這種平時說話有很高可信度的人一本正經地開玩笑才是最要命的。“真的?”陳驚鵲看到姮娘再次點頭感受到自己起皮的嘴唇,立刻接過水壺喝起來。如果又是一個幻化的,陳驚鵲就該瘋掉了。
嘶,真鹹啊,将水灌下,陳驚鵲才看清周圍,伊差點兒被眼前這一幕嗆到。“這些人……都是真的吧?”蘇可朗也在,蘇問水幾人也在,還有一些男女孩童。四周紮着帳篷,一部分人圍着小的可憐的火堆煮湯,醫者正忙前忙後地給人包紮。
“假的。”
……“玩笑開兩次就不好玩兒了。”
“你問了我兩次,我自然要答兩次。”
……陳驚鵲自認敗下陣來。
趁着這空隙,陳驚鵲醞釀了下自己的語言,伊覺得自己有必要再抱個大腿,“我看到過一本書,是個話本,我師母看的,還做了奇奇怪怪的批注。”
還得是個情緒相對穩定的大腿。
“你感不感興趣,等回去了我拿給你看。”見姮娘隻是眼神動了動,陳驚鵲向伊那邊挪了挪屁股,兩隻手擺出疑問的姿态,“你就沒一點兒疑問嗎?比如我怎麼從一個話本就決定參與這些事……嘶。”
姮娘聽到這痛呼聲,淡淡地看着陳驚鵲自己将左手臂袖子撩上去,竟是許多破了皮的指甲痕,“受了傷怎麼也不說。”姮娘翻了翻自己的挎包,從裡邊拿出個貓頭形狀的小瓷瓶扔給陳驚鵲,“自己把藥擦了,一會兒還我。”
“我有藥的。這點兒小傷還算什麼嗎,每個月固定失血,這點痛無所謂了,我能忍。”這是剛剛為了不讓自己也變成蘇可餘那樣,陳驚鵲自己掐的。
“這藥沒有氣味,效果更快些。别不當回事,哪個同你說的歪理,月事痛本就是氣血不足身體承受不住。”姮娘又掏了掏自己的包,翻出個油紙包。“棗。”
真是個面冷心熱的好人啊,陳驚鵲暗自竊喜,覺得自己果然沒選錯大腿,“這小瓶真可愛。哪裡買的?”黑色小貓戴着簪花團冠,這是小瓷貓的銀制首服也恰巧是瓶子的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