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昏禮很是熱鬧,幾人在人頭攢動的小巷裡擠來擠去,陳驚鵲眼尖地發現了要找的人,“姮娘……”
伊們看到了人下意識就要追上去,可眨眼間姮娘又不見了。剛剛跑掉的巳野捏着鼻子從人群裡鑽出來。藍色的眼睛滿是兇性,伊四處張望一番,喉嚨裡剛剛發出嘶吼聲,就被人捂住了嘴,“噓……堅持一下。聽話。”
如果陳驚鵲覺得自己腦子沒問題,那伊肯定自己看到了尖牙,巳野的尖牙。
沒等伊細想,一旁跑來了一個大娘,喊着“你們怎麼還在這兒待着?”好半天伊們才反應過來對方是在喊自己。
“準備進去了。”原來伊們是這場婚禮的客人。
“跟伊走,過段時間我去找你們,一定要關注這些人的話。不要吃這裡的東西,忍着點。”平靜的聲音在幾人耳邊響起,銀紅色的衣角拽着伊們從迷茫中抽離。姮娘沒事,陳驚鵲松了口氣。
“那我呢?我呢?”巳野佯作天真的語調響起。
“你随意。”
“姮娘,我們快離開這兒。剛剛我們就是去到了一個和這情況很相似的地方,并且看樣子這裡比先前越來越完善。”陳驚鵲覺得非常不妙。
“出不去,陣眼就在周圍了。”說完這句話,姮娘形如鬼魅般沒了蹤影。
幾人聽見那句’就在周圍了‘突然就有些緊張,跟着那大娘進了院門,幾人絞盡腦汁對面前的酒席推脫一番。本就饑餓的肚子被食物勾地直響,但幾人還始終記得姮娘的提醒。
而巳野像是什麼都不擔心一般,忽略掉身邊幾人桌案底下手忙腳亂的制止,狂風過境般席卷了桌子上的雞肉。引得同桌的大娘連連稱贊。
昏禮舉行結束,一陣清澈悅耳的在不知處鐘聲響起,街上的幾個緊閉的木門幾乎同時打開,一邊敲鑼,一快一慢連打三次,一邊唱喊:“酉時末,衆人歸,柴門閉,留者異。”
客人們頓時如潮水般散去。五人,不,四人,巳野根本不在乎這些。四人根據飯桌上套出的消息也回了‘自己’家。
陳驚鵲和巳野在一處,伊将自己關在屋子裡面和巳野對面坐着,深呼吸,吸氣......呼氣......陳驚鵲一邊挑眼眉一邊來來回回調整呼吸,企圖讓自己保持平靜。但現在這情況根本靜不下心來。屋外不知究竟來自于什麼的腳步聲來來回回,一會兒近一會兒遠,落在陳驚鵲耳朵裡像是下一秒就會闖進來的惡鬼。
巳野看起來倒是跟在自己家沒什麼區别,伊一會兒閃着一雙眼睛觀察陳驚鵲,一會兒像貓類一樣伸懶腰,過一會兒又看着角落裡的神像發呆。屋子裡沒點燈,僅靠着那一點點月光照明。陳驚鵲覺得伊們兩個挺像那神像的,都一動不動。
門外的動靜漸漸消失,一個黑影從窗戶翻進來,直接用手捂住了巳野的眼睛。
“瞎看什麼。”巳野的意識漸漸回籠将姮娘的手甩下來,兩人腳下不動,短短幾個眨眼手上卻掌拳交錯了幾個來回。那巳野露出尖牙向着姮娘亮了亮,“姮娘,你死了。”随後又以陳驚鵲看不清的速度伸出爪子朝着姮娘的脖子襲去。
陳驚鵲又被吓個半死,不會帶過來一個仇人吧……不過還好是隻吓了個半死。像是預料到一樣,姮娘速度比巳野更快,那家夥的爪子被姮娘控制住了。
“誰說我死了?”
“我呀~”
姮娘也不惱,而是問了個不相關的事“什麼時候拿的我這件衣服,見過竹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