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父咳嗽的聲音都是悶在嗓子眼的,這兩日的對峙耗去他們不少精力。
作為族長的他,承受着大陣異動時最大的沖擊力!
剛剛的精血灌符又極大的損傷了元氣,現在隻能祈禱那人能收到自己的信息,盡快趕回來!
“等。”嘶啞的聲音傳來,就在這紀凡以為父親不會回答自己時,突然聽見他輕輕吐出這個字。
等?
等到什麼時候?
還是,等誰?
盡管心中有諸多疑問,但是見父親沒有多說的意思,紀凡隻好按下想法,安靜的坐下。
衆人聽見有這難得的休息時間,趕緊坐下調息,争取能多恢複一些體力。
何煜收到短信時補覺剛結束,正在和一盆泡面作戰。
他看了一眼信息,沒當回事,就在即将放下手機時不信邪的又看了第二眼。
上面隻有一個字:“來”。
他甚至連個标點符号都沒有!
鐘組被盜号了?
他立即回撥:“鐘組,你發的信息?”
聲音傳來:“嗯。”
“怎麼回事?”
“不想動。”何煜瞬間明白了,這是受傷了!
他們局裡的大寶貝,千難萬險都沒求過任何人幫忙的台柱子,今天受傷居然找自己幫忙來了!
那必須立刻馬上出發!
他趕緊問道:“傷的重不重?”
鐘禾回頭看了一眼倒地不醒的幾人:“快死了。”
“卧槽!”何煜拿起椅背上的外套就往外跑,一邊在電話裡交代道:“你可千萬别挂電話,我馬上就來!”
“嗯,多帶幾個人。”鐘禾想着偷懶,囑咐他多帶幾個人來善後。
“沒問題!”
“挂了。”
“哎!我讓你别。。。。。。”何煜鼻孔狠狠吸進一口氣,腳下油門緊踩,吉普車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全局僅剩的八輛吉普車,全部打開了警報器。
門衛大爺站在值班亭門口,目送着他們遠去,一時間堵塞多年的耳朵都通暢了!
吉普車“烏拉烏拉”着駛出大門,大爺搖搖頭,歎起氣來:要命嘞,看來又是一樁大案,趕緊看看後勤那邊有沒有準備好東西!
鐘禾他第一次感受到“累”的感覺。
好似四肢百骸都被灌滿了醋,酸軟的讓他提不起勁兒。
看着空蕩的院牆,鼻腔中揮之不去的塵土味,以及,唇上溫柔的觸感。
他斂下眼眸,忽然就想偷個懶。
人一旦享受過溫柔鄉,誰還想走那英雄路?
來時的六人主播團隊,隻剩下了這一昏兩不醒的三人,不知道他們醒來後又會作何感想。
可能那個目睹了全程的燈光師會感觸頗深吧!
他一顆一顆的撥弄着那人走時留下的珠串,試圖感受他最後的餘溫。
也不知這玩意兒到底是什麼材質的,竟然每顆的顔色和大小都是一模一樣的!
難道妖界也從義烏進貨?
鐘禾嘴角彎了彎,他摸了摸那顆珠子,感覺應是上好的羊脂玉,竟能一直保持着一定的溫度。
這珠串戴上去如同活了一般,扭動幾下後萬分貼合他的手腕,簡直像是量身定做一般,煞是好看。
就在他摩挲着珠串的時候,門口傳來了一道緊急刹車的聲音!
不用看都知道是誰,能把吉普當飛車開的,除了二組組長何煜,沒有他人。
就他那手漂移過彎,拿去參加花樣賽車都足夠——妥妥的前三!
看見門前台階前坐着的鐘禾,何煜一愣,長舒了一口氣!
還活着!
他連車門都沒來得及關,就一疊聲問道:“哪受傷了?還能動嗎?燕雲川呢?”
他剛想伸手去扶,就被從車上竄下來的小淘給擠到了一邊。
隻聽見鐘禾道:“受傷的在後面,他有事先走了。
“噯?哎,哎!”何煜被迫轉了個彎,—隻能抗議。
可惜小淘并不吃他這一套。
因為,鐘組長的身上有很濃的燕哥的味道!
還有他手腕上那具有濃郁大妖氣息的珠串!
這可是燕哥從來不離身的寶貝,他隻在燕哥的手腕上看見過!
不言而喻——這是燕哥罩的人!
也就是說,這也是他小淘罩的人!
小淘在心裡搖旗呐喊宣布:從現在開始,自己就是鐘組長的保镖!
何煜,你給我一邊呆着去!
鐘禾哭笑不得的看着小淘擠到自己身邊,摸摸他的腦袋,語氣很是認真:“你燕哥有事,我替他照顧你幾天。”
“嗯嗯,我會乖乖的。”雖然是幾百年的妖怪,但是化形後也就是十來歲的樣子,又乖又可愛的孩子誰能不愛呢?
何煜看着鐘禾那溫柔的樣子,差點沒驚掉下巴:這還是我那超級崇拜的戰無不勝、鐵血手腕、無妖不抓的緝妖局一組組長?
感情玩的是鐵血柔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