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映滿眼失望,他的刀尖劃開胡嶼胸口衣物,那道自己撫摸過多次的猙獰的傷口依然存在,自己以前還想過是什麼妖物能将身手矯健的他傷重于此,沒想到,竟是自家的大陣!
紀映的嗓音沙啞,沒等胡嶼開口解釋,繼續自顧自的揭開兩人之間的遮羞布:“以後你每年來看我,不惜委身與我厮混,都隻是為了借我的身體靠近大陣。”
胡嶼在妖族一向以能言善辯著稱,此時面對着紀映,喉頭卻似是壓了一塊石頭,他喉結滾動了幾下,沒說出反駁的話。
脖頸被紀映掐住,呼吸越來越困難,他聽見面前的人低聲問道:“為什麼要騙我?”
他艱難道:“阿映。”
“你讓我惡心!”
“你到底是什麼人?你到底要做什麼!”
紀映的情緒有些崩潰,手下越發狠戾,胡嶼掙紮間将貼在身上的符箓蹭掉,一時間手上有了力氣,一把抱住了紀映!
胡嶼也有些難受,他以為自己不過是逢場作戲,為何此時内心卻有些悶悶的,像是壓了一塊千斤重的石頭一般?
他撲倒了紀映,壓在他的身上,“我是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我向你道歉!”
“道歉?”紀映聽見這倆字,歪過頭去苦笑道:“你不用和我道歉。”
胡嶼以為他有些松動,忙不疊的松開了些壓制他的手勁。
皮肉被紮破的聲音傳來,胸口那道傷疤上被匕首再次刺破,鮮血小股湧出!
紀映的眸子裡都是決絕,“這句話你去向那些為了守護大陣而死去的紀家人說吧!”
“胡嶼,你不欠我了。”
紀映擦去臉上的血迹,跨出房門,看向等候在門外的燕雲川和哥哥。
燕雲川撤去結界,紀映的院中燈火通明,站滿了紀家人。
大門敞開,一隻雪白皮毛的狐狸雙眼緊閉,胸口處插着那把匕首,早已沒了喘息的痕迹。
“紀映手刃狐妖,為我紀家子弟報仇雪恨!”紀輝朗聲道,“我紀家犧牲子弟,安息!”
能參與巡山的紀家子弟,優秀程度自是不用說。此次犧牲的,不僅是紀家未來的中堅力量,更是諸多紀氏小家庭的孩子!
他們的父母,可以接受孩子犧牲,畢竟這是他們作為紀家人的使命,但是他們不能死的不明不白!
“此番紀映在衆人眼前殺了狐妖,也算是給了他們一番交代。”紀輝終于安撫好了衆人,回到議事廳先喝了杯茶,潤潤嗓子,天知道他在外面等的有多心焦,生怕紀映被傷,再生出個好歹來!
他是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的親弟弟居然被這可惡的狐妖耍的團團轉!他當時說有喜歡的人時自己還很欣慰,這一門心思撲在符箓上的弟弟終于開竅了,可是自己等啊等,始終沒等到弟弟的好消息。
眼看着弟弟就這麼單着,也不是沒考慮過介紹女孩子,隻是他都不喜歡,連面都不見。
沒想到是被這該死的狐妖魅惑了心神!
這該死的畜生!
“這狐妖怎麼辦?”他壓下心口的氣問道:“主上,我看着這狐狸毛油光水滑的,不如剝了給您做件披風?”
燕雲川聞言給了他一個肯定的眼神,随即走向那化成原型的九尾狐。
普通狐狸體型都不大,但這可是狐妖,不僅體型巨大,尾巴更是傳說中的九條!
燕雲川湊近狐妖,“聽見沒有,再不起來就把你皮剝了做大氅!”
紀輝不可置信,目光在燕雲川和這早已确認死亡的狐妖上轉換,“主上?”
“傳說中的九尾狐怎麼會那麼容易就死。”燕雲川略有不滿地送進去一抹靈力,“況且,我還需要問他些事。”
靈力遊走在九尾狐的身上,過電一般皮毛全部炸開,狐妖慘叫一聲醒來。
“燕雲川!”胡嶼咬牙道:“你狠!”
燕雲川輕笑,“呵,我自是沒有你狠,明知是局,可還要往裡鑽!”他的手套不知何時被戴好,輕易的抓住了一根尾巴。
“這皮毛确實不錯,可我沒興趣。”
隻聽“咔嚓”一聲,尾骨斷掉的聲音傳來,“啊!”胡嶼痛苦的慘叫聲也随即響起。
不遠處的小老頭髒抽了一抽,聽着就疼!
“你以為我放開他就真的不會管他了嗎?”燕雲川摘掉手套,嫌棄的用掌心火燒掉,焦糊味傳開,“護體罡氣的威力怎麼樣?”
“你以為他是我的軟肋,就真的能任你搓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