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宋盈語詫異又好笑的瞧了眼她,誰讓她娶了?自己可不是個大度的,她不過是在想怎麼辦才遲疑了下。
“想什麼呢?聯姻确實是不行了,但關丘國說是送公主來聯姻,不如說是送來個心意,你給建個公主府在宮外,日後若是人家有中意的乾元,你賜婚便是,如此也是合規矩的。”
林妤松了口氣,低頭看小白鹿的時候眼裡又有了欣喜,她伸着胳膊把躲起來的小白鹿領出來:“那它可就是我的了!”
就在此時,張公公拿着胡蘿蔔回來了,身後還跟兩個人,還是一個拎着另一個的那種,他把胡蘿蔔弓着身子遞給林妤後,湊在林妤耳邊道:“可要奴才把禦花園的人清出去?”
林妤颔首,然後打量起那兩個人,這倆人好巧不巧她都認識,站着的是被她派去漁縣的徐以童,而被五花大綁着的……是明落。
隻見徐以童單膝跪地,從懷中取出本冊子雙手奉上:“陛下聖明,臣此次去漁縣确實查出些不得了的,望陛下過目。”
林妤接過包裹,裡面是幾封信和些賬本,她草草翻過幾頁,是鎮國公勾結俞國的證據,一時間,她喜上眉梢,接連道:“好!好!有勞徐統領了!”
“不過就這些嗎?”
她的鐵礦呢?
她話音剛落,徐以童表情就更嚴肅了:“臣在漁縣發現處鐵礦,不過已經被漁縣縣令控制起來,臣懷疑其有謀逆之心。”
别人都是滿門忠烈,鎮國公一族倒好,滿門奸賊。
得了想要的消息,林妤笑容更甚,她大手一揮:“賞!徐統領有什麼想要的?”
徐以童愣了愣,目光落在一旁扭成蛆的明落身上,她垂着頭似乎很是掙紮,過了良久才開口:“臣…臣懇請陛下饒這姑娘一條性命…”
她遲遲不坦白明落俞國卧底的身份,為的就是希望換明落一條活路,她在賭小皇帝金口玉言,至于之後會不會怪罪于她,她都認。
已經知道明落身份的林妤聞到了好大的瓜的味道,但可惜現在不是湊熱鬧的時候,她沒說準不準,隻是低頭觀察着明落。
明落似乎是扭動累了,正瞪着她,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剝了……
林妤伸手指了指她嘴上的封布道:“取出來,朕看她似乎有什麼要說的。”
徐以童聽罷有些不願,但還是蹲在明落身前解開着,與此同時她還小聲叮囑:“你莫要亂講,不然我也救不了你。”
明落可不搭理她,嘴上得了自由後“呸”了下,罵的超大聲:“誰用你救?助纣為虐的,我還以為你是什麼好的,敢情也是為這兆國賣命的,呵,上一個像你這樣的已經被屠了滿門,墳頭草都兩米了!”
明落對徐以童還算口下留情的,等輪到林妤的時候,那可當真是口無遮攔。
反正她身份暴露了,還被抓住了,總歸是死路一條,自然是能罵一句是一句。
“狗皇帝!豎子!牲畜!禽獸!狗彘不食!如今皇室隻有你一個了吧?知道為什麼嗎?壞事做多了,你林家恐怕要絕戶了!”
林妤被罵了個猝不及防,而她身邊一直沉默的宋盈語聽到後面的那些話呼吸一沉,眼底瞬間染上冷意。
林妤頓覺寒毛直立,指着明落忙不疊道:“快!快堵上!”
徐以童聽到後速度也是快極了,都顧不上會不會傷到明落,隻是一味地堵死。
罵人絕戶一類的話如此惡毒,放在平常人家都是要拼命的,更何況她還罵的是小皇帝。
沒了明落的聲音,一時間氛圍死寂,林妤還有些發懵,宋盈語則是被氣到了,看明落的目光如同在看死人。
至于徐以童……害怕,非常害怕……
而一切的罪魁禍首似乎還沒罵夠,又開始拼命扭動。
林妤此刻已經猜到了,明落應該是快要忠于男主了,不過這才距離明落離京有幾天?時間上根本不可能夠她回俞國又去漁縣的。
她想不通,可徐以童是知道些什麼的。
“臣其實在漁縣找到了鎮國公和俞國探子接頭的地方,正是在一處鐵匠鋪,據臣調查……那鐵匠叫明泉。”
聽到這話的明落瞬間就安靜了,她不可置信的看向徐以童,眼裡漸漸蓄起水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