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走後,宋盈語喝了口茶,然後盯着杯裡的茶水失了神。
溫織錦釋放信息素後,身上定然會攜帶信息素的味道,裝作侍衛豈不是很容易敗露?
可若不是要裝成侍衛,又為什麼要換侍衛身上的衣服?
宋盈語怔愣着,絲毫沒注意到旁邊坐着的人已經蹲在她腿邊。
林妤鼻子和口中還是那侍衛身上帶着的味道,膩就算了,還搞得她隐隐有些躁意,她在語兒身邊待了許久,隻聞到語兒身上木質的熏香。
難受,她舔了舔犬牙蹲下,把語兒手裡端着的茶杯拿開。
宋盈語被她的動作打斷思緒,定睛一看,自己的指尖正被這人含住,接着尖銳的牙尖抵上去,還磨了磨。
她有些無奈,抽出手時手腕又被鉗制住,接着身下的人含糊的吐出兩個字。
“難受。”
難受?林妤這反應,是被坤澤信息素影響到了?
可林妤一個在覺醒期都不受其他坤澤信息素吸引的人,怎麼會聞一下那侍衛身上帶着的坤澤信息素就受影響?宋盈語意識到不對勁,釋放出些信息素安撫這人的同時,對瑩兒道:“傳許太醫。”
聞到熟悉的味道,林妤卻沒覺得好受些,雖然那股發膩的味道被取代了,但她心裡的愈發的躁,一個沒留神,犬牙就刺進指尖的肉裡。
“嘶!”
宋盈語下意識抽手,但手腕上乾元的力道不願松開,好在林妤及時反應過來。
咬了人的林妤立馬松開口,看了眼語兒指尖上正冒血的傷口,又心虛的把傷口含在嘴裡舔了下。
她這樣,讓宋盈語下意識想到乾元的信期,但林妤身上的信息素并沒有失控的意思。
許太醫來時,就看見小皇帝粘着皇後,他低下頭,裝作看不見的走在皇後不遠處行了禮。
林妤也清楚自己的反應不對勁,于是在許太醫來後就坐了回去,把胳膊搭在桌子上。
許太醫伸手給小皇帝把脈,眼神漸漸變得詫異。
小皇帝的脈像接近乾元信期時,但他并未聞到小皇帝身上的信息素,這種怪相,饒是他行醫多年也從未見過。
就在這時,徐以童請見,被領進來時手上端着個香爐,香爐的蓋子開着,裡面放的是燒了一半的香。
她靠近林妤後,林妤聞到股奇怪的氣味,身子往後靠去:“端遠點。”
徐以童也不喜這股味道,表情一言難盡的往後退了幾步,行了禮後說道:“這是臣從雲佑宮搜出來的,已經讓太醫院的人确定過。香是迷香,還有安神的作用,而那侍衛也确實是吸入迷香後昏迷的!”
一旁的許太醫卻在聞到味道後臉色驟變,嚴肅道:“徐統領還是把這東西再拿遠些好,這香裡摻了九月季,和陛下之前用的懷蘭相克。”
一聽這話,徐以童也顧不上這玩意難聞了,扣上蓋子把東西揣進懷裡,又往外走出一段距離,生怕小皇帝再聞到。
“相克?”
宋盈語喃喃的重複,手下意識扣緊椅子把手。
許太醫躬了躬身子解釋:“懷蘭香遇九月季的氣味會降低人的意志力,兩者皆吸入過多會使人暫時失去理智。陛下昨日還吸入了懷蘭香,三日内不可接觸九月季。”
隻是巧合嗎?宋盈語餘光看了眼林妤,不知是不是聞到這香的原因,林妤此時眼神渙散。
她思索着,林妤忽然也轉過頭,盯着她似是在想什麼。
空氣中還殘留着很淡的鸢尾花香,林妤犬牙癢的厲害,腦袋裡像是蒙了層紗,理智開始恍惚。
許太醫是最先發現不對勁的,空氣中雜亂的氣味中多了絲酒香,他擡手再次搭在林妤脈上。
“陛下?”
他語氣遲疑,感受到小皇帝的脈搏愈發的亂,不對!這是……小皇帝信期突然提前了?!
按理來說,乾元的第一次信期應該在覺醒後的第四個月才對。
不待他開口,宋盈語就發話了:“都退下。”
她說完,又特意對徐以童吩咐道:“徐統領,今日陛下的吃食,都勞煩交給許太醫驗一下,對了,還有那個昏迷在雲佑宮的侍衛!”
酒香突然失控,還都纏着她,宋盈語等人都離開後,把信期來了還不自知的乾元領回屋子内。
林妤信期提前絕非巧合,把這人今天接觸的東西都拿去驗一遍,說不定能發現些什麼。
尤其是那個侍衛身上,她總覺得溫織錦釋放信息素的行為很不合理。
林妤求歡的信息素飄了半天,結果她的坤澤還一臉凝重的在想别的,她有些不高興,喚了聲:“語兒?”
乾元的嗓音本就有些軟,此刻還帶着幾分不滿,宋盈語剛看過去,腰上就被一股力道拽倒,然後這乾元就壓了上來。
信期和覺醒期不同,林妤此刻還是有理智的,就是不自知的被乾元本能驅使着。她現在完全把之前的顧慮抛之腦後,腦袋裡就知道這是她的坤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