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一縷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床上熟睡的人身上。
隻見垂耳兔蜷縮在少年身側,微微睜開朦胧的雙眼,雖然面對未知的危險,仍感到害怕。
但它想順從自己的心。
在系統說倒計時的最後一秒,選擇留在這個虛構的世界,為了不留遺憾。
這個選擇不知究竟是正确的還是錯誤的,垂耳兔根本無從得知。
系統則告訴它,這個世界有和自己一樣能變成人類的妖精。
醒了的甯晚秋從床上坐起身,去桌子上拿了一把剪刀,笨拙地剪掉它身上的繃帶,棉簽沾上藥輕輕抹在垂耳兔的傷口,眼神中充滿了自責。
垂耳兔歪着頭,見少年呆滞不動,吧唧一口咬在他的臉頰上,位置很顯眼的樣子,有兩顆不深不淺地牙印。
甯晚秋回過神來,唇角微微勾了勾,把新的繃帶纏繞上去。
“小少爺,傅家的那位帶着他來賠罪了,夫人讓我來通知您。”管家敲了敲門,态度恭敬地說道,“要不要見她們?”
“當然。”甯晚秋動作微頓,陰鸷地紅眸閃過一絲冷意,給垂耳兔身上的繃帶打個結,然後放到軟綿綿的床榻上,刻意壓低了聲音,“你受傷了,别亂跑。”
随即,他推開房間的門走出去。
垂耳兔目送少年離開的背影,心中充滿了暖意,它其實已經可以四處瞎溜達,隻是對菜圃裡的蔬菜依然念念不忘。
于是,趁機打消了這個念頭,垂耳兔閉上眼再次陷入熟睡。
*
寂靜無聲的客廳,甯母擺弄着手中的名貴化妝品,對眼前的人視而不見,良好的教養讓她沒有把這對傅家母子拒之門外。
“母親。”甯晚秋随管家從樓梯上而下,面龐挂着一抹虛僞的笑容,隻是卻未達眼底,側頭望向傅母,“請問您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甯母微微颔首,心中雖然訝異他突然轉變的态度,之前明明……
“未清他之前“不小心”碰到了你養的兔子,以後都是一家人,千萬可别見怪。”
傅母用手推搡傅未清,用眼神示意他趕緊道歉,内心對眼前這個病秧子甚是輕蔑,不過是一個隻會吃閑飯的畜生而已,像個寶貝疙瘩似的,盡管如此,她臉上仍維持着笑容,嘴角都快咧抽筋了。
“對不起。”傅未清面不改色地向甯晚秋道歉,垂放在兩側的雙手緊握成拳,讓人琢磨不透。
甯晚秋故作不在意的笑笑,“沒關系。”
伫立在一旁的甯母欲言又止,甯甯不是反感“他”嗎?
看到以往他惡作劇時的壞笑,就知道會有人倒黴,因為傷及abandon,或許已經被觸碰到了底線。
但甯母看到了原先孤僻沉默的他,正在慢慢發生改變,說不定這會是一個好的開端?
“未清過幾天和他一起去遊樂園玩幾天。”傅母頓時撥開雲霧見天晴,樂呵呵地笑着,“權當是賠罪了。”
想不到,病秧子今個這麼容易松口,她本來已經做好了大出血的準備,還省下來不少。
看見那些毛絨絨的小畜生,傅母忍不住反胃,想要把它們全都趕盡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