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皇上好富有!”
未想到肖燕語出驚人,周娴雅下意識脫口而出,“貞妃妹妹,這不妥吧?”她想挑撥肖燕和衛靈珊,沒想到肖燕會把皇上拉下水!而且宮宴上和皇上比武?!肖燕當真是膽大妄為。
一直未做聲的太後看向肖燕,眉頭微蹙,本欲出聲斥責,見淩筝未表态,又将訓斥的話咽了回去。劉嬷嬷讓她學着對皇上放手,她聽進去了。
聽到肖燕說的話,虞嬌嬌、陳靈兒皆興奮起來,就連劉靜雨的身子也不由得坐得更直了些。
她們很期待,有好戲看。
淩筝睇了肖燕一眼,宮宴上肖燕邀她比武,虧肖燕想得出來。
面上的笑容淡了不少,淩筝對肖燕道:“貞妃莫要胡鬧。”語氣中染着些許寵溺,眸間流露出的卻是疏離。
聽着淩筝語氣寵溺,肖燕心下松懈,本能的欲反駁自己沒有胡鬧,将軍府設宴時她經常和大家比武切磋,但對上淩筝透着淡漠和疏離的眼眸時,堪堪住口。
饒是她再愚鈍,此刻也懂了,宮外時和她互嗆,甚至有些毒蛇,那才是皇上的真性情吧。宮裡看似溫柔款款,卻淡漠疏離,是皇上一貫的面具嗎?
早間沒有太注意,現在肖燕方才發覺,似乎從她踏進宮門那一刻,皇上待她,便一直是這副看似和煦,實則疏離的态度。
她不喜歡這樣戴着面具的他。
這個認知讓肖燕的情緒瞬間低落起來,她恹恹地回答淩筝,“是臣妾沒有考慮周全,希望皇上不要生臣妾的氣。”
翠青把肖燕突然的情緒低落看在眼裡,心疼得不行,她伸出手輕輕地握住肖燕的手,想要以此安慰肖燕。
肖燕把高興和不高興全然寫在臉上,完全不帶遮掩,淩筝微頓,難得的反思,她覺得自己态度挺好的,肖燕為什麼突然不高興了?
貞妃突然情緒恹恹,皇上沉默着不說話,氛圍瞬時尴尬起來,諸妃嫔眼觀鼻鼻觀心,僞裝品茶、賞月,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周娴雅委實沒想到肖燕是這麼個喜怒形于色的性子,她突然有些後悔撺掇肖燕,現下這沉悶的氛圍,說起來罪魁禍首倒成了她。
太後看着一衆當鹌鹑的妃嫔,心下不滿,這一個個的都沒有眼力勁,也不曉得給皇上遞個台階來打破僵局。
虞嬌嬌把太後的不悅看在眼裡,自覺有心無力,一來,她越過賢妃和麗妃插話可不是明智之舉,原本這也不是她撺掇的,而且有麗妃這明月在前,她可不想自取其辱;二來,太後本就不喜她,她還是少冒頭讓太後更不喜的好。
于是虞嬌嬌低眸啜茶,和大家的動作保持一緻。
不待周娴雅出聲,劉靜雨率先道:“臣妾略懂些拳腳功夫,若是貞妃娘娘不嫌棄,臣妾與您切磋可好?”
劉靜雨起身,恭敬地對着淩筝拂身,“皇上,讓臣妾與貞妃娘娘切磋可好?”
明眼人都知道肖燕不是真的想切磋武藝,她隻是想和皇上多接觸而已,但此時氛圍尴尬,劉靜雨無異于給了淩筝、肖燕台階。
肖燕已經沒有切磋的心思,但是聽到淩筝問“貞妃,靜嫔與你切磋可好?”,她知道不能太駁了淩筝和劉靜雨的面子,于是點頭應允。
肖燕和劉靜雨皆換了一身輕便的衣服。
劉靜雨與肖燕比試用的劍,正是之前淩筝賞賜劉靜雨的靈霄劍。
肖燕看到劉靜雨的佩劍時,眸中露出些許驚訝,她識得靈霄劍,這是一把難得的寶劍。看着劉靜雨,再看看靈霄劍,肖燕的态度明顯嚴肅起來,不敢輕敵。
當靈霄劍擲落在地時,所有人都怔愣在原地。
肖燕亦怔愣住,她以為寶劍配英雄,哪知劉靜雨根本沒有客套,真的隻是略懂拳腳功夫。
被肖燕一招就把佩劍打落,劉靜雨也懵了,貞妃出手快狠準,她連貞妃出手的動作都沒有看清,隻覺一陣厲風襲來,避無可避,手腕一疼,靈霄劍便從手間脫落。
衛子瑜看向肖燕,眸光微閃,他能看出來,貞妃有所保留并未全力交手,如此,幾近一招便打落靜嫔的佩劍,好厲害的功夫。
淩筝知道肖燕功夫不弱,卻也沒想到肖燕的功夫這般厲害,她眸光微暗,肖燕與她的近身侍衛過招,也未必會吃虧。
周娴雅有些頭疼地看着靜嫔和貞妃,一個是花拳繡腿的花架子,就隻舞得好看,一個功夫了得,當真是切磋武藝半點不留情面。
在面上挂起些許欽慕的表情,周娴雅正欲誇贊肖燕幾句打破僵局,卻是不待她誇贊出口,就聽到肖燕向劉靜雨道歉。
“靜嫔,我不是故意的,我見你的佩劍是難得一見的寶劍,以為……”
剩下的話肖燕雖未說出口,但她面上明晃晃地寫着:沒想到你武功這麼菜。
肖燕面上的震驚很是誠懇,絲毫沒有半點瞧不起人。
劉靜雨:“……”貞妃率直得讓她有些招架不住。
面上臊得浮起一層紅暈,劉靜雨彎腰拾起掉落在地的靈霄劍,輕聲回答肖燕,“貞妃娘娘,臣妾技藝不精,讓您見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