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麗妃的胸似是小了些許?
見肖燕打算繼續嗲着嗓子說話,淩筝出聲制止,“貞妃,你好好說話。”
肖燕:“……”她怎麼就沒好好說話了?
皇上難道看不出來她是在撒嬌嗎?!
肖燕沒好氣地瞪……向喜财。她是想瞪皇上,但是突然想到進宮前自己爹爹耳提面令,讓她千萬收斂脾氣萬不可惹惱皇上。
莫名其妙被瞪的喜财:“……”不是,他做錯什麼了?
淩筝無意為難肖燕,且天色已晚,她明日還要早朝,遂吩咐喜财走一趟慈甯宮,替貞妃求太後開恩,望太後同意派教習嬷嬷到琳琅宮教導貞妃的丫鬟們學習宮規禮儀。
喜财有辱使命。
聽到喜财回複說太後已經歇下,劉嬷嬷回禀皇上此事待明日再議時,肖燕忍不住又焦躁起來,“皇上!”
淩筝蹙眉,不悅地打斷肖燕,“貞妃是要讓朕大晚上的去把太後喚起床嗎?”
“此事,朕已派喜财去傳話,待到明日再尋太後商議,尚儀局的管事今晚還能膽大到吃了你的丫鬟翠青不成?!”
“那是尚儀局,不是慎刑司,貞妃!”
托肖燕一直念叨翠青的福,僅一晚上淩筝硬是記住了肖燕的心腹大丫鬟翠青的名字。
見淩筝生氣,肖燕終于不敢再火上澆油。
喜财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肖燕,若貞妃再敢口出狂言,他一定要打斷貞妃,天子震怒可不是鬧着玩的,城門失火殃及池魚,他就是那條最大最顯眼的池魚。
見貞妃終于識時務地閉嘴,不情不願地告退,喜财劫後餘生一般感慨,能讓皇上陪着在福甯宮前站了這麼久,貞妃已然是大夏國第一人。
他甚是佩服貞妃。
福甯宮前的事情,很快傳到周娴雅耳裡,聽着宮女的禀報,周娴雅眸色漸暗。
皇上震怒卻沒有懲罰貞妃,還派喜财去幫貞妃求情。
周娴雅不自覺地握緊手中的帕子,心緒難明,不知皇上自己有沒有發現,他竟是這般寵溺貞妃,竟是這般偏心,對貞妃真真是獨一份。
太後雖不喜貞妃,但貞妃能得皇上寵溺,如此又有何懼。周娴雅望向自己隔壁的琳琅宮,自進宮至今她算是看明白了,無論何事,最終太後都會向皇上妥協,貞妃進宮前就能使得皇上為她與太後叫闆,是她小瞧貞妃了。
……
衛子瑜近日輕松惬意很多,他心裡有些感激肖燕,肖燕憑一己之力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終于使得放在他身上的目光逐漸減少,尤其周娴雅,再無更多心思顧及他。
他進宮時,為了避免露餡,阿姐特意尋借口,多年在外拜師,不喜人近身照顧,遂未讓他帶貼身丫鬟進宮。
可是身處深宮,若是身邊無一可用之人,實在不便。
所幸經過這些日子的挑選和不動聲色的培養,他終于為自己謀了一個可用之人,太監招财。
有了招财做耳目,他在宮中行事方便許多。
今夜月色大好,衛子瑜難得卸下身上所有累贅,隻穿了件亵衣,站在床前遙遙相望窗外的月亮。
月光籠在他的周身,将他的身影映得恍若虛影。
一頭青絲随意散落在身後,面上再無扮醜的妝容,眉目如畫的面容沒有絲毫遮掩,美得驚心動魄。
若是有人窺得衛子瑜此刻的真顔,方知何為傾國傾城,六宮粉黛皆淪為陪襯。
衛子瑜望着月色出神,衛相位高權重,且有心争奪後位,他在明月宮閉門不出的日子注定不會長久。
若是一直尋不到被下堂的理由,他隻能纏綿病榻一病不起了。
翌日,衛子瑜萬萬沒有想到,會在禦花園偶遇淩筝。
喜财見到衛子瑜時,眉梢眼角都寫着:果然如此。麗妃就是奔着皇上來的,他不相信任何辯解。
被喜财明晃晃地瞅着,衛子瑜無法裝作未看到淩筝,隻得率着身後的太監、宮女走向淩筝,行禮:“臣妾見過皇上。”
淩筝偶爾來禦花園,即便來,也大多是奔着甘薯園來的,所以遇到衛子瑜她亦很詫異。也不怪喜财會多想,衛子瑜若是不特意來甘薯園這個方向,很難遇見淩筝。
“麗妃免禮。”淩筝淡淡地說道。
話音剛落,淩筝頓住,目光尚未來得及收回,她看向衛子瑜的胸。
如果沒有記錯,比之前幾日的宮宴,麗妃的胸似是小了些?
水分這麼大的嗎?
淩筝的目光過于明目張膽,衛子瑜心下有些驚惶,皇上是發現什麼了嗎?他呐呐開口,“皇上?”
喜财眼觀鼻鼻觀心,皇上今兒是怎麼回事?怎麼盯着麗妃的胸看,怪不好意思的。
意識到自己失态,淩筝趕忙收回目光,移開目光的刹那,她看到衛子瑜的鞋面和裙擺皆沾着泥土。
這禦花園内,能粘上泥土的去處唯有甘薯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