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麗妃去過甘薯園。
雖然甘薯園不是什麼禁地,但鮮少有人去。知道皇上命喜财管理甘薯園,且事關大夏國糧食,大家都自覺避開甘薯園,萬一甘薯園出了問題誰能負責,沒人願意給自己惹麻煩。
淩筝直白地問道,“麗妃去過甘薯園?”
“回禀陛下,臣妾去過。”衛子瑜心中有些詫異,那甘薯園并無人看守,難道是不能去的嗎?
衛子瑜:他不僅去了,他還挖了。挖出甘薯瞅了瞅,又埋了回去。
莫不成被皇上發現了?衛子瑜确信那會兒四下無人,不應該被發現才對。
衛子瑜打探到甘薯園白日黑夜皆無人值守,所以才未晚上摸黑來,早知會遇到皇上,他就晚上來了。
自賞花宴後,衛子瑜一直惦記着這片甘薯地。
臨回京前,他的師父寒山居士偶然發現一種根莖像土塊的植物。那種植物的根莖烤熟後口感軟糯,絲毫不遜色饅頭,且飽腹感極強。
寒山居士發現那種植物對生長環境要求極低,無論多惡劣的的環境都能生長,且産量不低。唯一不确定的,就是不知食用後是否會有副作用,所以不敢輕易敬獻給皇上。
若是那種植物真的能夠量産,代替小麥,大夏國将有很多百姓免于連年饑荒。
那日賞花宴,衛子瑜聽喜财介紹甘薯,驚覺師父發現的植物像極了皇上培育的甘薯,所以一直想着來甘薯園确定一番。
喜财主打一個沒有眼力見,不該插話的時候瞎插話,淩筝正想問衛子瑜為何去甘薯園,隻聽喜财笑着道:“娘娘可是對甘薯感興趣?聽皇上說待到來年正月甘薯便長成了,到時候奴才給娘娘送一些到明月宮,讓娘娘嘗嘗,甘薯烤了吃味道極好。”
聽到有人為自己尋了理由,衛子瑜趕忙點頭應道:“臣妾從未見過甘薯,所以甚是好奇,喜财公公有心了。”
淩筝:“……”
喜财:“麗妃娘娘太客氣,這是奴才應該的。”
他懂,他都懂,麗妃哪裡是對甘薯感興趣,是對皇上感興趣。隻不過,麗妃蟄伏得有夠深的,深藏不露。
淩筝瞥了喜财一眼,未再言語。選個吉祥物當心腹,是她的錯,是她眼神不濟。
衛子瑜見淩筝似乎對自己興趣乏乏,很有眼力見地告退,“若是皇上沒有别的吩咐,那臣妾便先行告退了。”
“麗妃退下吧。”淩筝未留衛子瑜。
她能看出來,衛子瑜對她的确沒有興趣,甚至有幾分避之不及。所以,衛子瑜今日來甘薯園,并不是為了偶遇她,的确隻是對甘薯感興趣。
看着麗妃遠去的背影,淩筝不自覺打量,麗妃似乎比她還高出半個頭?
喜财見衛子瑜毫無留戀地離開,皇上卻目光留戀,他有些摸不着頭腦,麗妃和皇上,到底誰對誰有意?誰對誰無意?……他不懂。
衛子瑜能感受到身後一直有目光注視着自己,他僞裝不知,離開的姿态從容不迫。
今日,他從皇上的目光窺到了猜疑,看來他需要抓緊時間了。
直至衛子瑜的身影徹底從眼前消失,淩筝才收回目光,她聲音清冷地對身後的喜财道:“你若無事,便把甘薯園的雜草全拔了吧。”
喜财:“……”???
皇上這是生的哪門子氣?!
喜财皺着臉,聲音虛弱地領命,“奴才遵命。”……也有一種可能,皇上隻是單純的不想讓他閑着而已。
回到明月宮後,衛子瑜進到寝宮,他一邊換衣服一邊愁緒,經過他今日的查看,師父發現的植物并不是皇上培育的甘薯。突然,衛子瑜脫衣服的手頓住。
他目光驚詫地看向自己胸前,竟是少放了兩片墊子!
他怎會出這樣的差錯!?
難怪,難怪皇上會看他的胸!
衛子瑜驚出一身冷汗,趕忙拿起被遺忘的兩片墊子查看,在胸前比劃。
他眸色微暗,若不是仔細打量,也不太會注意到小了些,他的宮女金钊和太監招财尚未發現,皇上,會發現嗎?
阿姐和師姑怕他出纰漏,特意為他做了形狀大小一緻的軟墊,左右胸各塞三片。他昨夜夜深人靜時躲着洗幹淨軟墊,今早塞軟墊時竟然少塞了一片。
若是行差踏錯一步,不僅他,甚至整個衛家都将萬劫不複,衛子瑜深吸一口氣,暗暗告誡自己萬不可先自亂陣腳。
經過幾次的接觸,衛子瑜發現皇上心細且多疑,他不敢賭皇上未起疑,所以必須盡早打消皇上的疑心才可。
一個計劃在衛子瑜腦間萌生。
或許,這個計劃還能讓他從此被皇上厭棄,一勞永逸。
淩筝喝着茶看喜财拔雜草,看着捂着腰直喘粗氣的喜财,淩筝語氣淡然地說道:“今日便先到這裡吧,喜财,你實在缺乏鍛煉,日後沒事多鍛煉鍛煉。”
喜财:“……”!!!
“等會兒去把麗妃入宮前的畫像給朕尋來。”淩筝吩咐喜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