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暫時沒時間,你也知道,他很忙的。”
葉桐說話很客套,偏偏語氣又帶着一股真誠,人精如葉有文,也不确定發葉桐是敷衍他還是真心了。
…
挂斷了電話,葉桐回到餐桌。
文赫沖他眨眨眼,他們幾人關系,親密到可以問許多問題。但是文赫估摸葉桐表情,覺得對方接了電話後并不太開心,所以斟酌着沒說話,關心他但又沒敢問。
“我堂哥,有些血緣關系,前段時間找到我的。”
葉桐并不隐瞞,坐下拿起筷子,又吃了一塊糖醋小排。
文赫往嘴裡塞了兩口牛肉,“哦哦,對你怎麼樣?”
他們并不關心這忽然出現的親戚是誰,隻擔心葉桐會不會受欺負,葉桐從小就脾氣好,被壞親戚攀緣,很有可能吃虧。
“别擔心,都是成年人,有分寸的。”
同塵指尖在桌上輕點,他忽地提起,
“對了,千裡告訴我你去他公司實習了?”
文赫瞪大眼,看向葉桐,“什麼??”
葉桐點點頭,文赫撇嘴,有點不甘心似的。路千裡得意地沖他挑眉,文赫更不爽了,
“為什麼去找千裡,不來我這裡?”
“……”
葉桐就知道文赫曉得了肯定不甘心。
他聽說文赫最近壓力挺大的,全國到處跑。
文赫家庭還算和睦,頭上有一個大哥比較愛護他,曾經文赫以為有哥在自己必然能做一個清閑的二代,但他哥非要逼着他去承接家産,最近一年便忙得很。
路千裡和趙梧樹最難熬的幾年已經過去,逐漸走上正道。同塵更是一進大學就确定了自己的學術道路。幾年前清閑的文赫反而成了最忙的那個。
這下他看着路千裡可以和葉桐一起玩,指定要酸一會兒。
葉桐頭疼,試圖自證清白。“我是陪朋友一起去,沒成想剛好遇見路千裡。”
趙梧樹沉默地喝了一口酒,眼神隐晦看向路千裡。
路千裡接收到信号,翻了個白眼。
但某人腳都快隔着桌子蹬他椅腿了,路千裡放下筷子,狀似無意,淡笑提起道,
“他叫陳天真?看你們關系不錯,瞧着人不錯,挺好玩的。”
葉桐已經吃撐,背靠着椅背,放松地揉揉肚子。
“對,他人不錯,話也和你倆一樣密,你不要去吓唬人家。”
路千裡嘿一聲,表示自己沒有吓唬人。
“他都被勞斯萊斯震在車上不敢亂動了。我們去了公司,你别搞特殊。”
路千裡,“我有分寸的。”
“。”
葉桐吃人嘴軟,并不反駁。
幾人并未多喝,路千裡問他們下午要不要去釣魚,這樣晚上可以烤魚吃。
同塵和路千裡順手收拾了廚餘垃圾,他們不讓葉桐做事,說葉桐才病愈。
隻是感冒且自認完全自愈的葉桐:
“。”
他們五人喝了酒,隻好叫司機來開車。
葉桐坐在車上,簡直不知道路千裡從哪裡搜尋出的城市角落,這麼隐秘的地方也能找到。
那兒老闆認識路千裡,和對方打了招呼,領路去到一出藏在小丘陵中的一出湖泊。
葉桐坐觀光車時,還看到了足球場,有許多小孩子在那踢球。
路千裡堅信葉桐作為新手,有他自己的菜鳥保護期。
讓葉桐一個人看着兩根杆子,叫趙梧樹幫他打窩,自己則跑到遠處又放了一根杆子,樂此不彼繼續打窩。
趙梧樹就坐在葉桐旁邊,腳邊插了一根魚竿,隻是偶爾看一眼葉桐和他的釣魚竿。
趙梧樹帶着墨鏡,上身隻穿了一件亨利衫,堪堪系了一顆紐扣,胸前大片麥色肌膚沐浴在晃動的水光下,想釣的并不是魚。
同塵帶着口罩和手套,黃金配比,手搓餌料。
文赫蹲在同塵旁邊,說,“這個餌料有點香。”
同塵看他一眼,很了解文赫了。“不可以吃。”
文赫興緻缺缺去守魚竿了。
半小時内,葉桐的魚竿果然動了,浮标在水面上劇烈晃動,他激動,大力拍了拍趙梧樹。
趙梧樹把魚竿放到他手裡,站在他旁邊,沉聲,
“别着急,魚還沒遊累。”
葉桐稍微側眼,就能看見趙梧樹小麥色的手臂和胸口仿佛有光澤的肌肉,臉一紅。
“專心。”趙梧樹說。
“哦哦。”
葉桐兩手握緊了魚竿,手心發熱,抿緊嘴唇,像怕把手裡魚竿滑掉了。專心緻志看向波光粼粼的湖面水光。
趙梧樹嘴角翹起,這會兒出了太陽,流動的水光被攪起波瀾,陽光被水面反射到葉桐垂着的臉蛋上,照的人唇紅齒白,耳垂泛粉。
他的魚上鈎了。
“好,收。”
趙梧樹出聲,随手撿起旁邊的抄網。
葉桐專心緻志,嘴巴抿地緊緊的,快速收緊魚線,那魚尾啪啪拍打在水面上,一圈一圈的漣漪蕩漾攪亂了湖泊平靜,魚想遊擺走,又被葉桐用力扯上來。
待到進了岸,趙梧樹快步推出抄網,把魚撈上來。
文赫跑過來,驚詫,
“這麼大的魚?!真有新手保護期啊!”
葉桐有點害羞地笑笑,那魚尾巴水都擺到他臉上了,葉桐也沒擦。
同塵也從陰涼樹蔭下走出來,誇了葉桐一番。
“今天叫千裡烤這隻。”
這隻魚有葉桐小腿那麼長,趙梧樹去了魚鈎,放進陰涼處的大水桶裡。
同塵走來,重新幫他魚鈎上餌料。
整個下午,葉桐心情都很好,他有兩根杆子,而且路千裡給他打窩時最用心,釣了不少魚上來。
趙梧樹卻一隻也沒釣到,路千裡直沖他豎大拇指,
“中國空軍。”
趙梧樹嘴抽了抽。
葉桐看了,對路千裡說,“沒事,釣了很多,也夠我們吃了。”
葉桐看不見,路千裡卻看得一清二楚,小葉身後趙梧樹的嘴角都要翹到天上去來。
這是當然的,第一團餌料早被吃掉了,趙梧樹壓根兒沒起身加餌料,空空一個魚鈎垂在湖裡,傻魚才會上鈎。他費心之處并不在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