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毫不吝啬地灑落在那張芙蓉面上,冷酷又淩厲的臉鋒芒畢露,毫無遮攔地出現。
唇紅如焰,唇下珠子熠熠生輝,如珠似玉,像是世上最滾燙的血凝結而成的瑪瑙,美得驚心動魄,又嬌又媚。
陸延的眼眸瞬間被那血紅填滿,再看不見其他東西。
瞳孔急劇收縮,整個人被釘在原地,半晌說不出話,神情滿是震撼與癡迷。
仿佛被勾去魂魄,淪為神的祭品,呼吸變得紊亂而粗重,胸膛劇烈地起伏。
他急不可耐地低下頭想要舔吻那顆紅珠子,如同信徒在迎接他的信仰,虔誠至極。
姜載容眼中閃過狠厲,手毫不猶豫探向腰間,精準握住利刃。
刀身出鞘,劃破空氣,發出尖銳呼嘯,朝着男人的脖頸處迅猛劃去。
這一切發生得極快,幾乎隻在幾個呼吸之間。
陸延仍舊保持着滿臉癡迷,卻在千鈞一發之際精準無比地抓住了姜載容緊握刀柄的手,“好不乖。”
“你、你怎麼!”他竟可以在如此短的時間内恢複理智!這在以往被蠱惑的人裡根本沒有出現過!
這人到底是何實力!
姜載容心中大駭,欲破釜沉舟沖破男人的鉗制割下去。
可那隻手力量奇大,接着他手臂猛地一震,震感順連接處傳至姜載容全身。
他隻覺一陣猛烈酥麻,手中的刀不受控制掉落,在地上彈起,發出清脆的聲響。
還未等他做出其他反應,男人重新抓住他的手不再松開,力量大得像是要融入自己的骨血。
與此同時,陸延也吻上了那枚珠子。
不容抗拒的強勢,難以言喻的溫柔,又夾雜些許濕潤與溫熱。
這副沉迷的模樣,不像是隻在舔下巴,更像是某些更深的地方。
姜載容呼吸近乎停滞,滿腔的羞憤瞬間被點燃,下颚青筋暴起,線條如劍。
死畜生!
姜載容惡狠狠地張開嘴,朝男人的脖頸用力咬去,男人的手卻悄然下滑,隔着衣物,不輕不重地撫上了某一處。
似是從那被蛇注入毒液,姜載容所有的力氣都被抽走,原本緊繃的身體瞬間癱軟,倒在男人懷裡。
他瞪大了雙眼,眼中滿是不可置信與憎恨,想要再次掙紮,卻發現自己連一根手指都擡不起來,隻能任由男人緊緊擁着。
“你對我做了什麼?不知死活的狗雜種,以為自己算什麼東西?敢對我做這種事!”姜載容現在全身上下隻有嘴能動,還不能咬人,隻能不斷地開罵,以此洩憤。
“就隻會用這些下三濫的手段,有本事放開我!别讓我找到機會,絕對叫你不得好死!”罵得很多,還很難聽。
聲音卻因為憤怒和破防而發抖,且身體被禁锢全然無法反抗,毫無威懾力,像隻害怕到極緻縮在角落裡呲牙的幼貓。
色厲内荏,嘴裡不幹不淨,以為自己足夠兇殘,可以吓退天敵,其實隻會顯得更加可憐可愛,連揮爪都隻是在招呼。
“是是是,我是雜種,我下三濫,我不得好死。”男人無奈地附和着,聲音因為動作而顯得有些含糊不清,莫名帶着一絲蠱惑。
他沒有離開半分,惹得姜載容愈發氣憤,罵聲也愈發激烈。
姜載容罵得越兇,男人就愈發急切,像是要把所有的罵聲都堵回去。
“可我就是好愛你啊寶貝,怎麼辦?你不應該脫面紗的,這不僅幫不了你,還會讓你受苦。”
男人低聲呢喃,滾燙氣息噴灑在姜載容臉上,讓他渾身一顫,不知是因為憤怒還是别的什麼情緒。
“乖乖聽話,寶貝,我快忍不了了。”男人一邊吻着,一邊繼續說道,聲音裡帶着不容置疑的強硬,“不然我說的在這裡把你弄了,不是玩笑話。”
姜載容雙眼布滿血絲,像一頭困獸死死瞪着眼前的男人,胸膛劇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帶着難以遏制的恨意。
隻覺得眼前的世界都開始模糊,視線裡蒙上了一層憤怒的血霧。
“你别惡心我!”姜載容拼盡全身力氣嘶吼,可男人卻置若罔聞,依舊我行我素地動作。
男人在他身上任意施為、瘋狂求愛的舉動,全被他當成了強者對弱者的挑釁和侮辱、對尊嚴的踐踏。
他是戰利品,是勝者的獎勵,是任人擺弄的玩偶,唯獨不是一個可以自主選擇未來的人。
姜載容癱倒在男人懷裡,内心的煎熬和恥辱遠比身體的磋磨更讓他難以忍受。
因為他太自以為是。
他以為自己的實力尚可,以為可以靠自己的小聰明一招鮮吃遍天。
像一把淬了劇毒的利刃,緩緩割開靈魂,将底下真實的不堪和怯懦全都暴露出來。
他厭惡爐鼎珠,卻不知不覺依賴它的怪力,以至于懈怠實力增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