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身上還殘留着酒液的痕迹,他将濕潤的發絲捋到耳後,稍微動作就能将酒氣揮散而來。
姜載容感覺一陣反胃,他強忍着不适,努力讓自己的狀态沒有那麼異常,“你哪隻眼睛看到我要喊人了?不如挖你的。”
他的聲音低沉嘶啞,嘴硬起來也隻顯得人嬌氣。
“沒有就好,畢竟我們真的是很有緣分,雙向奔赴。”男人滿意地笑起來,從胸腔中發出的笑聲不斷敲打姜載容的腦神經。
緣分個屁,你和我的刀也雙向奔赴一下,試試有沒有血緣!
“……你給自己發布懸賞令,故意引我前來?”
姜載容當下隻能盡量拖延時間,不讓這個晦氣玩意占到便宜。
他所有仰仗的,不過是較常人更健康強大一些的身體,以及唇下的爐鼎珠。
如果這人能夠将他的手松開,立刻扯下面紗,還有逃跑的機會。
“懸賞令不假,但引你前來也是真的。”男人輕笑。
“我知道你缺錢,一直在找通緝令賞金,所以故意開這場宴會,再流出消息等你把自己送上門來……”
與此同時周圍空氣緩緩凝滞,男人的情緒突然激動起來,猛地擡手掐上姜載容的脖子,不停按壓揉捏他的呼吸道,“成為我的命中注定!”
男人的聲音突然拔高,手下的力度很大,姜載容的脖頸被他掌控在虎口中,臉立刻漲得通紅,呼吸艱難、頭暈眼花。
因為窒息,紅暈從臉頰一直蔓延至耳根,透着熾熱的顔色。
耳邊的聒噪人聲不斷回響在他耳邊,擾得他的腦袋越來越混沌。
“叫我陸延,做我的人,寶貝。”男人俯下身,額頭貼着額頭,鼻尖幾乎撞在一起,呼吸灼熱且急促。
那張臉明明非常俊美,卻激動到扭曲猙獰,“你缺錢,而我有很多錢,看到這宅子了嗎?你想要多少我都送得起。”
陸延瞳孔泛紅,血絲逐漸爬滿眼白,瞪着眼睛一瞬不瞬盯着姜載容,不放過他臉上任何一個細微的表情。
“你想修煉,我也可以教你。我還會每天帶你去高級修煉場,給你買最昂貴的丹藥法器,你隻要答應我,每天都給我……”
姜載容感覺自己已經越來越喘不上氣,呼吸急促,胸膛劇烈起伏着。
腰逐漸弓起,為了呼吸将唇瓣張開,眼尾紅得厲害。姜載容甚至感覺自己的臉有些濕潤,好像是痛得哭出來了。
這副窩囊樣真的很不妙,姜載容恍惚間才憤恨地意識到。
因為陸延的眼神都看直了,目光凝滞,緩緩伸過頭來。帶着溫度和濕潤,一點點劃過眼皮,卷走他眼角的淚珠。
姜載容隻覺得自己的眼尾越來越泥濘,滾燙而粘稠。
原本因為極度厭惡而微微泛紅的雙眼,泛起一層更加靡麗的水霧。
再這樣下去,一定會被吃得骨頭都不剩。
“好……好……”姜載容耳邊嗡鳴,許久才聽到自己開口。
“你答應就好,那我們可以開始了是嗎?”陸延掐着姜載容脖頸的手因為激動稍微放松力度。
他将頭顱湊近那生津的口齒,期待着從那裡得到甜蜜的答案。
“好個屁!老子是男人,要來也是老子玩你!滾一邊去死啊!”姜載容的腦子因為缺氧幾乎失去了理智,這會得了氣兒,想到什麼就說什麼,連掩藏都不管不顧了。
他現在最惡心的就是有變态要搞他!都這種時候了罵兩句怎麼了!
罵了可能身體不爽但心裡爽,不罵肯定哪裡都不爽!
“寶貝好可愛。”陸延停下動作,那雙眼像蛇一般盯着他,咧起嘴笑着開口:“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是男人麼?”
陸延的目光緊緊盯住眼前蒙着面紗的姜載容,眼中閃爍着熾熱和渴望。
像是惡龍觊觎着一件世間罕見卻不屬于自己的寶藏。
“那天我看到你在河邊洗澡了,寶貝,怎麼可以一個人在外面洗澡呢?多危險啊,要是被壞人發現了怎麼辦?你的身材那麼好……”
陸延緩緩伸出手,動作輕柔又暧昧,撩開面紗一角,指尖輕輕觸碰到姜載容面紗下的喉結。
男人的指腹溫柔地摩挲着上面被掐出來的紅痕,又刻意用力,感受着它因為姜載容不适地吞咽口水而上下滾動。
“如果你不想被我弄,那麼你來弄我也是一樣的,好不好?我喜歡你,你想怎麼玩都可以。”
陸延一點點埋下頭,腦袋越靠越近,姜載容甚至能感到男人熾熱的鼻息撒上脖頸。
他的鼻尖輕輕磨蹭姜載容脖頸處的細膩皮膚,深深嗅聞,肌膚底下的味道瞬間鑽進鼻腔。
混合着高山清泉般泠然和馥郁的花朵糜爛香氣,矛盾又緻命地迷人。
男人微微眯起雙眼,用蠱惑的言語和逾矩的行為攻城略地,企圖瓦解姜載容的心底防線。
氣氛粘稠如拉絲花蜜,明明隻是一隻狗在嗅聞味道,卻暧昧到了極點。
“你給我……滾開啊!”
幾乎是下意識的,姜載容猛地擡起腿,用盡全身力氣朝狗男人踢過去。
這一腳普通人挨下後絕對要傷筋動骨一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