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男人的反應更快,大手如鉗,牢牢抓住姜載容狠厲的攻勢。
現在姜載容的渾身幾乎可以用來攻擊的地方,都被男人分别控制住,抵在牆上。
修長體線一覽無餘,像引頸受戮的天鵝。
“搞你自己去,别嚯嚯老子,死變态。”姜載容氣兒都快喘不上來了,全身上下嘴比拳頭還要硬。
他的胸膛劇烈起伏着,大口大口喘着粗氣,額上青筋微凸,美人怒目猶如海棠盛放。
陸延被他罵了不但不惱,反而滿足地蹭蹭,喟歎出聲,臉上浮現出水紅,看起來快好了,“再罵罵?夫君。”
“咳!你去死咳咳咳咳咳——”姜載容被嗆得劇烈咳嗽起來,不停地咳,似乎要把自己整個肺部都咳出來。
他被這種人的下限給刷新了世界觀,似乎越罵他,越給他不好的臉色看,越能帶給他爽感。
咳得劇烈到連陸延都忍不住停下來,一臉擔憂地看他,“身體不舒服嗎?可以先去我房裡,我親自為夫君醫治。”
“滾、滾……!咳咳咳咳——”他的喉嚨很癢,癢得幾乎像是吞下了一千隻螞蟻。
他現在也分不清到底是太過害怕,還是自己生了病。
害怕自己被迫妥協失去自由,得了名為情感抗拒的病。
本能地抵觸和厭惡這強加而來的愛意。
他隻能盡可能地自救。
“你别激我,寶貝,你哪裡我沒看過?我現在不會把你的面紗摘下來的。除非我把你藏好,讓你看不見任何人,也沒有人能看見你。”
薄紗下能感受到他溫熱的氣息,酥麻的觸感讓姜載容瞬間瞪大了雙眼。
他在……!
殺了他!殺了他!!!必須要殺了這個畜生!
姜載容被男人緊緊抱在懷裡,用力掙紮了幾下,手腳并用,卻像是撞在了一堵堅硬的牆上,紋絲未動。
随着男人越發收緊的懷抱,他的呼吸愈發急促,臉上泛起不正常的紅暈。
不知是憋悶還是羞惱。
這種表現甚至讓頭頂那個男人愉悅地笑出聲,“寶貝,你這是在撒嬌嗎?”
撒你爹!
漸漸地,姜載容的動作停了下來。
他身體軟軟地癱在男人懷裡,聲音帶着哭腔,虛弱地哀求道:“求你了,我認輸,放過我吧,我實在受不了了……”
說話間,他眉頭緊蹙,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琥珀色瞳孔裡全是脆弱。
這具身體實在容易掉眼淚,眼角輕易就能擠出了幾滴生理性的淚水。
長睫毛被淚水浸濕後微微黏在一起,白皙皮膚透着一層薄紅,從臉頰蔓延至耳尖。
陸延的目光在姜載容臉上遊移,從含着水光的琥珀眼,到高挺的鼻梁,再到因為嘴唇,每一處都像是有着緻命的吸引力。
一朵吸引路過之人采撷後,再用自己的毒汁将愛慕者殺死的花朵。
他眼中閃過一絲晦暗,他松開鉗制姜載容身體的手,捂住那雙虛情假意的眼睛,“别撒嬌,對你不好。”
哪裡不好顯而易見。
姜載容快速理解他話裡的意思,牙齒咬得死緊,下颚線條像是拉滿的弓弦,下一秒就要把這口無遮攔的人給崩了。
“别折騰了寶貝,乖乖的,我帶你回家,之後你想怎麼玩我都陪你。”
陸延停下想要離開的腳步,放緩語調輕聲哄道:“喜歡什麼姿勢?”
姜載容裝出來的哭臉都快繃不住了。
你找隻豬籠把自己塞進去玩蛋吧。
姜載容心中煩躁,面上卻裝得更加可憐,身體微微顫抖,帶着哭腔示弱:“我不折騰了,可是真的好難受……”
說着,他眼眶泛紅,逼出來的淚水在眼眶裡打轉,模樣楚楚可憐,“放我離開,好嗎,算我求你。”
像是暴雨下的梨花,花瓣被雨水打得七零八落,可憐至極。
連本人都沒有意識到的綿軟,天賦異禀。
陸延的呼吸在刹那間凝滞,喉結上下滾動,艱難地咽了咽口水,瞳色黑到極緻。
那隻緊緊抓着姜載容手腕的手,像是被什麼燙到,不自覺地松了松,指尖微微顫抖。
就在瞬間,姜載容敏銳捕捉到這絲松懈,毫不猶豫地發力掙脫,動作快如閃電。
緊接着,他的手迅速擡起,一把扯下了臉上的面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