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叫你在這杵着擋道呢?你和那個廢物卷毛有啥牽連不?”光膀子對他的話非常輕蔑。
“沒屁事兒趕緊滾得遠遠兒的,省得再給你碰掉個胳膊腿兒的,到時候你就得咧着嘴瞎哭嚎了。”
“我最讨厭欠别人人情。”姜載容彎腰撿起那塊髒掉的餅,扔到俞誠澤懷裡,“一拳頭,一銅币。”
“嘛玩意兒?你在這嘟囔啥呢?不就是一塊魚餅,誰還買不起咋滴?俺又沒說不賠你,至于在這沒完沒了嘛!”
“砰!”木藤裹拳飛速閃過。
他話還沒說完,就眼睜睜地看着自己倒躺在虎齒紅帶腳下,“老大,俺咋、咋突然冷不丁就躺下了呢。”
“你被人揍的。”虎齒紅帶腳步一擡跨過他,重錘蹭着他的頭皮過去,“你不會白遭,老大替你撐腰。”
“我叫沙蒼聲,你之前或許已經聽過我另一個名字。”他雙腳穩穩分開,與肩同寬,微微下蹲,朝姜載容拱手,“鲨魚,賜教。”
說完,他低吼一聲,雙腿發力蹬地,高高舉起巨錘,腰部帶動胳膊形成一股強大的巧力,帶動巨錘朝姜載容砸了出去。
“少俠!”俞誠澤再次手忙腳亂爬起來,擋在姜載容前面,怕得連眼睛都閉上不敢睜開。
他怎麼又不過腦子就上來擋傷了啊!
這樣勢不可擋的重錘卻在即将砸爛俞誠澤的腦袋時,被一根細小的綠色藤蔓給纏住錘頭。
原本錘下的方向一瞬間被影響,偏離了原本的軌迹,擦着俞誠澤的肩頭轟然落下,在他身側砸出一個大坑。
“你是如何做到的?”鲨魚盯着姜載容,眼神裡更多是疑惑,“我很少會失手,隻可能是你做了什麼手腳。”
姜載容看着他說話時若隐若現的兩顆虎齒,推開再次不知死活擋在自己面前的俞誠澤,“金丹高手不過如此。”
他口中放狠話,同時将已經從頭部一直到掌心根部破損裂開的木藤藏在身後,收回鮮血淋漓的掌心。
方才能夠一擊便擊倒那光膀子的大漢,存了三分的先聲奪人和五分的木藤之力,他看似輕輕松松,實際拳頭連帶胳膊已經發麻。
這巨錘更是不簡單,其中蘊含着如同水流一般的力量,順着木藤刺進他的識海當中,引來持續疼痛。
木藤恢複力驚人,但短時間内不能再次召出,當真棘手!
真不愧是半步金丹,比他多了整整一個大境界,對方看起來僅僅隻是随意的一擊,便将他打得潰不成軍。
若是接下來這人還要使出相同的招式,那他再無其他可以化解的招式,情況不妙,萬不能露出怯處!
“我還未到金丹,還有一段距離。”鲨魚卻沒有再次動手,而是看着姜載容陷入思索。
他無法看出眼前之人的真實實力,莫非此人遠高于自己?
他被姜載容貶低還并未動怒,他身後被擋住的衆人卻受不得這氣,“恁這個愣頭青外鄉人還敢說大話!先瞅瞅自己有沒有金丹期的能耐吧!”
那些人站得太後面,都沒看見姜載容,就開始你一言我一語地吹捧起來,“别在那吃不着葡萄嫌葡萄酸,不就是瞎貓碰着死耗子,下趟兒可就沒這麼舒坦了知道不!”
“做錯了事就趕緊趴下,趴在地上翹起來,給鲨魚老大磕頭謝罪!”
“翹什麼?”
他們大多數都在說着姜載容聽不太懂的地方土話,以至于中間夾雜的幾句稍微通用一些的語言就十分明顯。
姜載容氣笑了,從鲨魚身上移開目光朝那人看過去,面巾下的嘴角咧開,笑得十分危險,“你再說一遍,要我趴在地上,翹什麼?”
“你怎麼連人話都聽不懂,當然是翹屁……”說話之人驚訝于還有人膽子這麼大,扒開各位弟兄站出來想看看是哪個不知死活的東西。
可是剛一看見姜載容,嘴裡沒說完的話就戛然而止。
“你搞什麼,幹嘛不說完,有咱們鲨魚老大在你怕什麼……”另一人察覺他的不對勁,也跟着走出來看。
“你你你!竹葉青?!不是,你!你怎麼來這裡了!你說來就來啊?!”他結結巴巴地開口,和前面那個弟兄抱在了一起。
“怎麼還帶追殺的啊!打一次就得了吧?!我們不就是罵了你兩句嗎!”
“嗯?”姜載容同樣朝他們看去,見兩個抱在一起,顫抖得如同鹌鹑的兩個大漢,好一會才想起來,“通海茶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