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黑暗中,視線受阻總是能無盡放大人的聽覺,一直被按壓在床上不得起動彈的常容音聽見床邊叮叮當當器刃的聲響?
陳遠山在劃床嗎?
忽然腰眼上傳來一個冰冰涼涼的觸感,那鋒利的尖銳以及冰冷的像蛇一樣的觸感從她腰身劃過的。
是刀!!!
常容音警鈴大作,陳遠山今天該不會真的要殺了她吧。
她一個常年幹法院的人,居然沒感覺的出來陳遠山有殺人傾向,果然人不可貌相,她這大好年華還沒享受幾年就要慘死在陳遠山刀下。
“陳遠山你想想殺了我多不值當,你要去坐牢,你妹妹就算上了大學也會被人指指點點,你父母一把年紀沒人養老,你放了我,我保證不報警,而且我還真誠的向你道歉,彌補你的損失,我把我所有的錢都給你好不好。”
常容音已經把她能想到的所有勸解的話,可依然沒能阻止陳遠山拿刀在她身上劃亂。
“铛!铛!铛!”
預想中的疼痛沒有降臨,常容音隻能看到一個黑色人影拿着刀鋒朝着床框上砸,嘴裡還念念有詞“一起死,一起死,一起死,一起死……”
心驚膽戰的一晚,常容音不知什麼時候睡着了,早上醒來的時候身上的束縛已經全部被解開,被子也好好的蓋在身上,昨晚的一切就好像是場夢。
可當常容音下床,看到床框處那壞掉的木條時明白,一切都是真的,昨晚陳遠山真的拿刀威脅她。
這座幹淨整潔的房子在常容音眼裡再不是溫暖的庇護所,而是一座殺人分屍地,常容音火速拿了必需品逃也似的離開了這間屋子。
一連幾天常容音都過的惴惴不安,她回到自己的小房子住着,晚上下班早早的回家反鎖屋子。
其實作為幹法院的,報警解決是明智之舉,還能從源頭解決事态,可常容音從心裡排斥報警,她不想把這件事弄的很嚴重,毀了陳遠山一輩子。
他們之間的紛擾,最大的緣由還是在她,是她一味的輕視了陳遠山的心意,把人當草芥一樣按在腳底下蹂躏。
她欺騙他,他生氣是應該的,隻是他的情緒過了。
離婚嗎?這個問題一再的冒上常容音的心頭。
陳遠山這種有暴力傾向的人,有一就有二,生活中哪裡能沒有摩擦碰撞,這次常容音的身體沒有受到傷害,那下一次争吵尼。
因為家暴而受傷的女性常容音見多了,她也不想走到孤立無援的那一時刻,可是離婚,發自内心的問自己,她是不想的。
其實要按照以前的性子,陳遠山敢打她,她肯定立馬離婚,什麼樣的男人找不着,非要找個打自己的,而且她離婚了還有更好的去處,周明還在那眼巴巴的等着尼。
可從心底裡,她不願意走到離婚那一步。
人果真是個犯賤的物種,她都被陳遠山這麼粗暴的對待了,居然還留着那份不該有的善良。
常容音也對自己感到了無語。
先前搬去跟陳遠山住,很多生活用品都被帶那個屋子,她的小房子裡換洗的衣物和護膚品并不多,趁中午休息的時候她回去了一趟。
為确保不跟陳遠山撞上,常容音特地請物業看了一下,物業說好幾天沒見着有人開門進出的,所以常容音自然而然的就認為陳遠山出差了。
一路偷偷摸摸像做賊一樣潛入陳遠山的家,常容音直奔衛生間和衣櫥搜羅,也不知陳遠山走了多久,家裡還是當初她離開的樣兒,被子和床單在床的角落散落,垃圾桶的垃圾還在,一些瓜果蔬菜都長毛了,發酵的味道十分難聞,常容音看不下去,放下包把垃圾袋打個結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