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門口時,常容音想起她還有一個U盤在陳遠山的書房裡,那裡面還有她的工作資料,得帶着。
把手裡的東西放下,又往書房走,她記得上次U盤是插在主機上的,伸手去夠,主機後面光秃秃的什麼也沒有,該不會陳遠山把它拔了吧。
拉了抽屜翻找,左邊沒有,中間也沒有,翻到右邊時,常容音看到裡面有很多瓶瓶罐罐,像是藥品,拿起來看了看,都不是常用的頭疼發燒藥物,陳遠山得了什麼病,要吃這麼多藥,有些藥瓶裡面已經空了。
出于好奇,常容音搜了搜,這一抽屜的藥全部是治療抑郁症的。
陳遠山有抑郁症嗎?
可是他平時努力上進,好好工作,一點沒有抑郁症征兆啊。
常容音帶着不安回了班上,一下午精神恍恍惚惚的,弄錯了好幾個文檔,小楊發覺常容音情緒不對勁,過來問幾句被常容音打發了。
沒讨着好的小楊唉聲歎氣,因為現在她手也有一個很棘手的案子還準備跟常容音讨論來着的。
恰好這時隔壁辦公室的小王進來,小楊立馬抓住人,說“小王,我跟你說我一直不相信這個世界上能有深情男,可是看完這個卷宗,我羨慕了,為什麼這麼好的男人我遇不着。”
小王被小楊說的來了興緻,拿了卷宗過來看,嘴裡念念有詞“這個男的有抑郁症啊。”
提到抑郁症小楊就滿臉的懊悔,因為案件的主人公就是因為愛而不得生出抑郁症燒炭輕生了,跟他合租的男生也因為碳中毒至今還在醫院躺着,活着的男孩家人把死的男孩給告了。
“那天監控我看過了,那個男生特意選了個室友不在的時間輕生,哪知那天同室友身體不舒服,沒去上班,結果兩人,真是一場悲劇。”
小王是個理智女性,她看了案卷裡男孩的聊天記錄隻覺得三個字:“不正常,這個戀愛觀太畸形了,他怎麼受得了這個女孩在有男朋友的基礎上還給她花錢,這女的一看就是妥妥騙錢的,把男孩榨幹淨了,随手就把人踹了,就男的也是傻,為了這麼個拜金的女人尋死,真是不值得。”
可小楊一頭腦子全紮在男孩的深情裡出不來,為男生辯解“這個男生真的很苦,從小地方來的,上大學認識了女生,女生給了他很多溫暖,換做我也會走不出來,所以有時候女的真的不能随便濫情,對于那種一根筋的,你要麼别對他好,要好就好一輩子,我咋就遇不上這種深情男,天天相的那些不是長得歪瓜裂棗就是工于心計想要我幫着一起買房,這戀愛還沒談尼就開始算計這些。”
“诶,反正抑郁症害人不淺,有抑郁症的人保不齊能幹出什麼出格的事兒。”
一直在後面聽小楊跟小王講話的常容音忽地從闆凳上彈起,拿上包不管不顧的往外沖,她現在必須要找到陳遠山。
小楊記得院長早先說的晚上集體加班,在後面追着喊了好幾聲的常容音,還是沒把人追回來。
“常姐不對勁啊。”小王觀察人細緻,早就發現了反常。
“欸,估計跟對象吵架了,這幾天窩在辦公室裡一句話也不說,弄得我也不敢随便講話。”
“常姐對象,這裡也有點問題,别往外說啊,我對象的姐姐看到中天藥廠的陳廠長進的四院,看到就是精神科,别往外說啊。”
“不是,常姐對象不是那天那個開賓利的男人嗎?怎麼成了中天藥廠的廠長了??”
那個廠長當時還上新聞的,因為太帥,她們還開玩笑的說沒對象的。
“陳廠長也是好男人,在外應酬,市裡領導一說要給他介紹對象,陳廠長直接說了常姐的工作單位,我聽我對象說,陳廠長在外面應酬從來不胡來,連跟難些女人逢場作戲都不會。”
“我擦,常姐這是撿着寶了,不行,等常姐回來我得問問陳廠長有沒有弟弟,聽說深情這東西會遺傳。”
“行了,趕緊忙案子吧,今晚有的通宵了。”
一提到工作,小楊跟小王皆是歎氣,這他媽法院就不是人幹的單位,永遠有幹不完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