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名為中島夜遊光的女生,以及來自附近的那所小手指高中棒球部的男生在路口分開後,又和夜久等人一起同行了最後一段共通的路途,最後隻剩下家離得最近的黑尾鐵郎和孤爪研磨。
“話說,研磨,剛才你應該也看出來了吧。”
研磨大概猜到了他想說什麼,而且不止是他,從其他人的反應來看,除了本人大概都有所察覺。
問題就出在這裡了。
這種事情,角色本人的想法往往才是決定劇情走向的關鍵。
“嗯...”
研磨早就收起了剛才拿在手上的掌機,差不多也快要到家了,在這附近邊走邊玩遊戲的話還是很容易被父母看見的。
而且把有意思的設計留到能專心體驗的場合,才是最能享受樂趣的做法。
“真好啊,木兔那家夥。”
“小黑很羨慕這種事情嗎?”
其實研磨覺得黑尾的女生緣還挺不錯的,但具體是哪種屬性的好感,他也沒有特别留意。
“倒也說不上羨慕,但是...”他忍不住咂舌,“但是畢竟是木兔啊,怎麼看都像是會和排球相伴一生吧,那種家夥!”
“好過分。”
“抱歉。”
毫無誠意的道完歉,黑尾鐵郎又産生了不同的想法:
“但是,那位中島同學自己反倒完全沒有意識到啊。”
研磨點點頭,但他覺得可能隻是時間問題,畢竟臨走的時候,中島看上去有點心事重重的樣子,雖然他也不能确定困擾她的是不是那件事。
“所以木兔應該也還不知道吧。”黑尾的語氣突然變得輕快起來。
“應該不是打算就這麼告訴他吧。”
盡管這麼問了,但研磨不覺得黑尾會這麼做,隻不過什麼也不做也不是他的風格。
“這種事情還是等本人自己去發現吧。不過...”最後他笑着說——
“作為‘朋友’,也不是不能給點适當的提醒。”
研磨覺得哪裡不對。
事實上,從開始到現在,他們都忽略了一件事情。雖然作為玩家一般不會考慮自身對攻略角色的想法,畢竟如果不感興趣的話,就會直接改走不會觸發劇情的路線了吧,或者幹脆換遊戲。
但現實是不一樣的。
“就是不知道對這位中島同學,木兔那邊是什麼想法啊。”
這就是不一樣的地方了。
·
雖然不知道黑尾同學跟木兔說了什麼,但至少有一點是可以确定的——
那就是至少木兔本人還什麼都沒有發現。
這讓我緊繃了一早上的神經在上午最後一節課結束之前,終于放松了下來。
是天氣變熱了嗎?還是溫室效應。
我很少會怕熱,雖然有自誇的嫌疑,但對于不論季節,都需要穿着沉悶厚重的設計夾克完成訓練和比賽的射擊選手來說,不怕熱的确也算得上優勢。
但我不認為這是某種與生俱來的天賦。
事實上,這是後天形成的特性,就像魚為了在水下呼吸長出了鰓,猿猴為了适應陸地生活學會直立行走——
從小生活在電扇時常罷工、空調的開啟更是少之又少的夏季的我,也習慣了忽視這種會造成不适的炎熱體驗。
所以果然很奇怪吧。
而且你也很奇怪,沒錯,我說的就是你,戶羽同學,不要再用這種眼神看我了,我現在沒有在看木兔。
差點忘了,在下午的訓練開始之前,還有兩個誤會等着我去澄清。
但我光有意願,卻不知該怎麼開口。
說到底,這種事情,本就不該由被誤會的人主動提起吧。畢竟不論是戶羽同學,還是鈴木老師,都沒有明确說過什麼,當然了,如果是後者,我還是可以毫無負擔地直接聲明。
但是面對昨天才說上話的戶羽同學,一方面我不知那個誤會是否是她對我感興趣的關鍵,雖然現在的我已經幾乎如此默認了。畢竟我的生活和個性一樣,無聊到可怕。所以除了高中生都關心的暧昧事件,我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能讓像戶羽同學這樣的人向我搭話。
另一方面,就是差點在昨晚制造出又一起失眠慘案的那個問題。
關于木兔的問題。
現在我也知道當時為什麼會覺得黑尾的表現似曾相識,是的,就是在面前的戶羽同學這裡,我看到過,而且不止一次。
但這不能怪她。
是我自己的舉動太容易引起誤會了。
比如昨天放學的時候,我還沒有遲鈍到連那種反應都可以毫無負擔地忽略。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的确說‘錯’了話。
也就是黑尾同學說的,我似乎表現地對木兔過分熟悉了。即使最近和他的關系有所緩和,但也不應該像飼養員一樣,将自己對他的觀察用一種近乎日志的形式,毫無保留地說出來。
不,問題根本就不在我說了什麼,而是我根本沒有理由在他身上投放這麼多的注意力——
還是自我意識過剩?
總之,我确信這就是問題的關鍵,想必戶羽同學也是因為我對木兔的觀察過于頻繁,才露出那副引人遐想的表情。
想到這裡,我下定決心。
在找到機會解除誤會之前,至少不要讓這種誤解再加深了。
兜兜轉轉,事情還是回到原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