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定時炸彈,就這麼與安生共存了兩年。
最怕看到阿戍擺出這副愧疚難當的樣子,安生隻能立刻繳械投降。
“我們現在能去找那個女學生嗎?”安生看了下時間,已經快要上課了。
“放心,那個女孩可以逃課。”阿戍掐滅了她最後的掙紮。
已經是下午兩點了,日頭依舊暖洋洋的。
職業中專的大門前,安生蹲在一旁,無聊的用手指頭劃拉着腳下的青磚。
一道身影從右側的教學樓偷偷摸摸地走出來,确定沒人後立馬加速沖了過來。
一旁的阿戍使了個眼色,安生站起身跺了跺腳,慢悠悠地跟在兩人身後。
走了一會兒,三人到了學校東側外的莊稼地附近,這裡沒有人煙,正是談話的好地方。
女孩介紹了自己的名字,她叫李想。
她開口問道:“你們沒有帶找人的工具嗎?無人機,探測器什麼的?”
“是這樣的,無人機隻能看到室外,萬一你朋友在室内,也找不到是吧?”
“現在人人都注重隐私,我整個無人機飛來飛去的,萬一拍到點不合時宜的畫面,可能被抓的。”
安生看了眼小姑娘,長相秀氣溫婉,應該是個好說話的。
“他有關系好的朋友嗎?你打聽到了什麼?”安生問道。
李想提起男朋友,神情低落了起來,開始斷斷續續的說起了前因後果。
男孩子叫秦奮,兩個人在一起半年了。他性格黏的很,每天起碼發幾百條信息給李想。
原本今天是女孩的生日,兩個人約定放學後去吃自助餐的。
結果昨天道别後,李想再也沒收到秦奮的短信。
班主任早就習慣了學生逃課,暫時沒有通知家長。
李想找了和秦奮關系好的兩個男生,對方說不知道,她又求着男同學聯系了秦奮的家裡。
他父母給有錢人當夫妻工,長年住在老闆家看院子,隻有奶奶和秦奮住在一起。
男同學怕老人擔心,随便編個理由,套出秦奮沒在家裡。
李想甚至跑到了所裡報警,失蹤時間不超過24小時,無法受理。
那些說不清道不明的第六感,還有秦奮的反常行為,李想敢肯定他絕對出事了。
“你朋友平常是自己回家,還是和同學一起?”阿戍問道。
女孩頓了一下,有些遲疑地回道:“我走的比他早,家裡到點就會來接我,他好像和隔壁班的一個男生住的挺近的。”
“那你問了隔壁那個男同學了嗎?”阿戍接着問道。
“沒有……,我不确定他們是不是天天一起回家。”李想迫不及待地拿出手機,“那我現在找同學問,你們等一下。”
李想走到一旁,開始聯系同學。
安生在一旁聽完他們的對話,開口說道:“我感覺有點不對勁,不會是被人販子騙走了吧?”
“應該不會,畢竟年齡不小了,又是個男生,人販子不好下手。他生活中又沒遇到什麼挫折,也不可能離家出走。”
阿戍回想着女孩的話,“先看看她那個同學怎麼說吧。”
話音剛畢,就看見李想蹙着眉頭走了過來。
她語氣有些急促,“那個同學确實每天都和秦奮一起回家,昨天秦奮說要去前面那個廟裡求姻緣符,就讓他先回家了。”
村子的最北側,離安生家直線距離三百多米遠就有連綿的山脈。
最東側的山上建了很多寺廟,靠近市内的入口,香火鼎盛,在周邊城市裡非常出名。
這座山的西側,緊挨着三座連起的山,前幾年市政花了錢,修成了盤山道,不少人都喜歡過去爬山。
再往西側的那些山,便是村裡各家的祖墳了,安生的父母就葬在那裡。
“那座山我熟悉,把你朋友的照片發給我弟,有什麼發現會通知你的。”
離天黑還早,今日事今日畢。順利地話,安生和阿戍還能回家吃個晚飯。
李想沒有回答,抿着嘴唇,雙手不停地扭着衣角。
“怎麼了?”以為對方不放心,安生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别看我們年輕,戰績可查,絕對專業!”
“我也想去……”李想鼓起勇氣,小聲地說道。
“什麼?”安生以為聽錯了,下意識地問道。
“她說想和我們一起去。”阿戍面無表情地提醒道。
安生想勸她回學校好好讀書,一定要珍惜讀書的機會。
但是在如今這個大學生都能和白菜放在一起比喻的社會裡,一個中專課程,少上幾節課似乎也沒什麼關系。
女孩眼神裡的倔強和執着不可撼動,安生也懶得浪費時間,點了點頭。
“那走吧?早去早回。”安生轉頭看了阿戍一眼,後者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