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生湊到她的嘴邊,隻能聽清幾個零散的字眼,随後女孩又陷入了沉睡。
這女孩是個普通人,鱗片的力量隻能讓她短暫地從噩夢中說出隻言片語。
安生收起鱗片,回到了房間。
“先不要說出那些話,等褚錢回來先問問墓碑的情況。”安戍的神情謹慎起來,他更傾向于按部就班地行動。
任何意料之外的舉動,都有可能帶來更多的麻煩。
晚飯的時候,褚錢把安生兩人又叫回了家廟。
他查監控排除了喇嘛的嫌疑後,又用了一些不可描述的威脅手段,最終發現了真相。
承包工程的包工頭在建造塔林的時候,挖出了一座孤墳。
為了趕工期,不耽誤下一個工程,他選擇隐瞞下這個事情。
他明明已經吩咐工人把墓碑埋在了一米多深的地下,沒想到墓碑竟然離奇的跑到了地面。
褚晖讓手下員工押着鼻青臉腫的包工頭來到塔林,正要質問墓碑上的名字是怎麼回事。
沒想到那墓碑上的字體變了樣,赫然刻着“亡妻晖兒之墓”幾個字。
突如其來的變化讓褚錢措手不及,他隻能先讓包工頭離開,等一切結束後再找他算賬。
路邊安裝了很多太陽能路燈,夜晚的家廟很亮。
在明黃燈光的照耀下,已經被挖出的墓碑被放倒在塔林的地面上。
墓碑上的字确實和白天不同了。
安生兩人經過玉壁蜃境的洗禮,已經變得處變不驚。
安戍摸了摸墓碑的字,确認并沒有被人為改造的痕迹。
又是一起靈異事件。
兩人相視一笑,真是巧到家了。
墓碑沒有碑文,甚至連生卒年月都沒有,隻有簡簡單單地六個字“亡妻晖兒之墓”。
雖然‘晖’字與褚錢的女兒一樣,但是褚晖才十九歲,還在上學,怎麼也不可能和‘亡妻’兩個字扯上關系。
事到如今,褚錢覺得就是地下的孤墳在作怪。
他決定明早就請人挖出孤墳,反正有安生兩人在,出了事也有人處理。
安生心中暗自得意,沒想到才接觸了一會兒,褚錢竟然這麼看重他們。
她從來不信這世界上有鬼,墳頭看的也夠多了,一個孤墳算什麼?
家廟裡本來就有留宿的房間,三人決定住在家廟,等明早立刻開工。
褚錢滿懷心事,安頓好安生兩人就離開了。
他明天要在塔林開工動土,必須去請示那兩個喇嘛的意見,生怕犯了忌諱,讓女兒的情況更加糟糕。
房間的隔音并不好,安生是在機器的轟鳴聲中被吵醒的。
早飯已經準備好了,兩人匆匆吃完,立刻趕到了塔林。
地面上殘留着法事完成後的痕迹,應該是喇嘛們做了什麼後,褚錢才放心動工。
他辦事效率極高,隻準備了一個晚上,竟然叫來了好幾台挖土機和二十個工人。
現場忙碌而擁擠,看來是急于在最短的時間裡挖出地下的墳墓。
昨天被放走的包工頭又被請了回來,他知道墳墓大概的位置,褚錢隻能壓下心中的怒火,鐵青着臉看着對方在眼前礙眼。
有錢能使鬼推磨,褚錢大把的鈔票砸下去,工人們連午飯都沒有吃,下午兩點左右就把墳墓清理了出來。
好消息,隻是座孤墳,不用向相關的考古機構報備了。
壞消息,發現了一條地道,不知道通向哪裡。
目前的情況讓褚錢焦頭爛額,他把廠裡的工作暫時交給親戚處理,準備長期駐紮在家廟。
工人暫時被遣散,他要先弄清通道的另一頭,才能決定接下來怎麼辦。
第二天一大早,褚錢帶着兩個身強體壯的手下來到了塔林。
通道裡經過多半天的通風,入口的異味已經幾乎消失了。
洞口很小,兩個保镖勉強跳了下去,緊接着褚錢、安戍和安生依次跟了下去。
下面的空間太小了,隻能勉強讓一個成年男人彎着腰穿行。
通道向下的坡度明顯,走了幾十米後,安生覺得自己離地面最少有四五米了。
通道沒有岔路口,衆人拐了幾次彎後,前方帶頭的保镖停下了腳步。
通道太窄了,根本沒辦法轉身,如果遇到了危險,隻能倒退着逃跑。
安生緊張了起來,難道前面出現了什麼意外?
安戍催促着前方,隊伍又動了起來。
前面是一個人工開鑿的小山洞。
安生走出通道,終于知道保镖們遇到了什麼。
山洞裡竟然躺着一個幹屍……
身上的衣服早已破爛腐朽,看不出樣式了。
他躺在角落裡已經塌陷的床闆上,不知經曆了何種巧合,他的身體并未腐爛。
洞内的陳設很簡單。
一張桌子,一把椅子,在歲月的腐蝕下變得斑駁不堪。
牆上被人工挖出了幾個小洞,放置着幾個粗陶罐子。
除此之外,别無他物。
那兩個保镖外強中幹,早就被眼前的幹屍吓得腿軟,嚷着要出去報警。
褚錢雖然被吓得面如土色,好歹理智尚存,連忙攔住了兩人。
又是威脅,又是加錢的,終于穩住了他們。
安生搖了搖頭,對那幾個男人極其鄙視,招呼着弟弟走到了幹屍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