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屍的四肢扭曲着,死前應該經曆了某種痛苦。
他的面容已經無法辨認,隻有一雙空洞的眼眶,深陷在幹癟的臉龐之中。
經過秀毓閣那群怪物們的洗禮後,安生覺得這幹屍簡直算得上西施轉世了。
“姐,是個男的。”安戍帶着一次性手套,扒拉了幾下幹屍的□□。
“盜墓的?不對……”
安生立刻否認了自己的想法。
塔林地下都被挖的差不多了,也沒有規模較大的古墓,隻有一個孤零零地棺材。
就算盜墓,也犯不着打劫窮人,還在附近安家吧?
“大師!”褚錢在通道邊小聲地喊了一句。
他見安生兩人看到幹屍面不改色,甚至還湊近研究,内心大受震撼,說話時不自覺擺低了姿态。
安生回過頭,“幹嘛?”
“你們發現什麼了嗎?”生怕幹屍會詐屍似的,褚錢膽戰心驚地問道。
那兩個沒用的保镖早已退至身後,把褚錢“護”至身前。
“是個男的,也看不出什麼。如果一會兒沒找到線索,還是報警吧。”安生回道。
她不再理會褚錢,在山洞裡逛了起來。
山洞隻有三十多平,不到兩米的高度。
安生的手指隻是輕輕地碰了一下,桌椅立刻四分五裂砸在了地上。
停滞多年的空間似乎被激活了,安生感覺到一陣微風出現在了山洞裡。
她靜靜地感受着那縷微風,走到了幹屍對面的牆腳處。
擡起頭,頂部的顔色似乎與四周不同,顔色更深一些。
安生擡手摸去,是塊木闆。
她一用力,木闆被推了上去,陽光照了進來。
褚錢激動萬分,連忙和保镖湊了過來,恨不得立刻離開這個山洞。
安戍已經把幹屍翻來覆去看了幾遍,并沒有任何發現,便準備爬出去看看情況。
安生攔住了他,搖了搖頭,然後看着兩個保镖争先恐後地爬了出去。
褚錢身體笨重,兩個保镖費了老大的勁才把他拽出去。
外面似乎是安全的,褚錢招呼着安生兩人上去,便沒了聲音。
安生輕輕一躍爬了出去,随後一用力把安戍拉了上來。
四周群山環抱,地勢平緩。
一眼望去,全是繁茂的樹木,地面上鋪滿了野花野草。
空氣中沒有鳥叫,沒有蟲鳴,隻有風的呼嘯聲在林間飄蕩。
“我們走的有這麼遠嗎?”安生皺着眉頭看着遠方。
他們在通道裡沒走多遠,怎麼跑到荒郊野嶺的?連家廟的影子都看不到了。
“褚錢和那兩個男的也不見了。”安戍立刻蹲下身子,看向了洞裡。
不出所料,幹屍不見了。
安生一腳踢回了木闆,把入口封了起來。
不管有沒有用,山洞是不能回去了。
保險起見,兩人特地搬了幾塊巨石壓在了木闆上。
“褚錢不可能獨自離開的。”安戍目光所及之處,除了樹木,還是樹木。
“我們前後腳上來的,他們就算飛走,也能讓我們看到個背影吧?”
安生幾乎可以确定,又稀裡糊塗進了蜃境。
“什麼都沒帶,情況有點糟糕。”安戍面露難色。
上次好歹還帶了點幹糧,這回兩人除了手機,兜比臉都幹淨。
“先離開這裡再說。”
身後的入口始終是個隐患,安生覺得還是離遠點。
附近沒有溪流湖泊,也沒有柏油馬路,安生兩人隻能挑着樹林相對稀疏的方向趕路。
走了一會兒,土路上出現了一些車輛壓過的痕迹。
兩人跟着壓痕來到一條黃土路,順着路走到盡頭,終于發現了人煙。
“我怎麼感覺有點眼熟呢?”安生看到遠處的房子,努力回想着。
“當然熟了,這不是老虎莊嗎?”
安戍早就習慣了她的路癡屬性,立刻提醒了一句。
“我們沒進蜃境?”安生愣了一下,反問道。
“先去褚錢家看看。”安戍并未松懈,神情反而更謹慎了。
明明是白天,村子裡安靜的過于反常。
沒有人聲,家畜的聲音也消失了。
兩人加快了腳步,幾乎快跑了起來。
再拐過一個路口,就到褚錢的家了。
前方傳來一陣鬧哄哄地聲音,褚錢從路口拐了出來,後面浩浩蕩蕩跟了幾十個人。
他對安生兩人視而不見,臉上挂着憤怒至極的表情,跑向村子另一側。
兩人對視一眼,覺得褚錢的狀态有些反常。
眼看着人群遠去,兩人混進了隊伍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