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被面紗遮擋着,仍然能夠瞧出那雙漂亮精緻的眼絕非是不能安上一副普通樣貌,是個徹徹底底的美人。
侍衛想着,這樣的美人,看着也不似一個想要殺人變走的刺客。
晃了晃頭,從腹部傳來的刺痛讓他短暫清醒。不,絕對不可能,有問題。
另一侍衛有半分猶豫,這人看着不慌不忙,也不急着走,被他們抓着,前幾日,他從遠處見過這人,有感覺身形有些相似。
晃神之間,雲清甯轉過眸子,盯着他瞧。
“兩位要不在比對比對,也好還我一聲道歉。”
剛說完,雲清甯發現她的聲音被一道帶着興奮的少年音色接住了。
“雲海,雲潮,我和主子抓到人了!”
說着往這邊看過來,隻一眼,便看到了躺在地上的人,語氣中的笑意不似作假。
“雲海,你怎麼躺地上了,以地為床嗎,這是。”
那個被稱之為雲海的人雖然有氣無力,但是還是對着空中的人吼了一嗓子:“滾!”
又是兩人朝着這邊落下,雲清甯看着這一夥人,有些無語。
雲潮再看了一眼雲清甯,又看了一眼雲浪手上的人,那人脾氣挺大,看他往這邊望,直接瞪了眼過來。
雲清甯剛剛那番話聽得真切,她望向稍遠處那個被稱作為主子,帶着面具的男人,看着也像是領頭的,打算要一份道歉。
看着雲浪手中的人,是方才行刺她的那個。
雲清甯稍稍一思索,明白了其中關系。
也有些惱,感情把她成了被無辜牽扯進來的人,不僅差點被殺,還要被人勒着脖子差點窒息。
想到剛剛平白受到氣,她望向男人:“閣下的屬下似乎眼力見不太好,一個也就算了,兩個都能把人認錯嗎?這侍衛當的是不是也太容易了些,要是這般,我倒也可以被聘為侍衛。”
帶着面具,也看不見男人的表情,臉上隻有一雙眼睛裸露在外,隔得遠,隻能勉強看清眼型,似乎是桃花眼,卻不帶半分潋滟溫柔,隻有冷靜漠然。
那人也沒說什麼,隻是看向那兩人。
被主子盯得有些發毛,更何況兇手已經找到,雲海和雲潮都做了個揖,出聲緻歉,兩人動作如出一轍,區别隻是一個站着,一個勉強坐在地上,但是根本起不來,但語氣還算誠懇。
雲清甯坦然的接受了這份歉意,點了點頭,反正腹部這傷,吃了藥也得兩三日才好。
這才将視線移回被另一個侍衛擒在手中的那人。
雲清甯眯了眯眼,她向來不是什麼仁慈的主。
風似乎能夠将視線傳達,随着風動,感受到視線的那人擡頭,正對上了雲清甯看他的眸子,他惡狠狠地盯了回去。
要不是這個女人,他早就逃走了,而不是逃了又被從另一邊感到的人抓住。
雲清甯終是表情上有了些變化,勾起一抹冷淡的笑,眼中閃過一抹看廢物一般的冰冷。
雖然不是對着他,但是雲浪瞟到這抹笑依舊感到毛骨悚然。
這笑,感覺跟主子處置某人,或者某人要倒黴時的神态——如出一轍!
他趕緊閉上了眼,轉過身去,避免直接對上那雙攝人的眼。
也不見什麼動作,頃刻間,手底下抓着的人有了些反應,劇烈的掙紮起來,吓得雲浪用了更大力氣擒住他。
隻是下一刻,這人又不動了,皮膚好像一下子松弛下來,再無半分動靜。
雲浪有些好奇,但是他看不見底下人面部的表情,雲潮到是瞧了個清清楚楚,此人現在臉上仍是猙獰,隻是好像沒了力氣,無法動彈。
雲清甯收回手,一張紙悄然飄起,看着搖搖欲墜,但實則一路向前,飄到了遠處男人手中。
沈歸宴疑惑,伸出兩根手指,将東西準确的夾在手中。
片刻不到的功夫,雲清甯就順着與紙條相反的方向離開,此刻已經離他們有着不小的距離。
由于不是刺客,雲潮也便看着她,也不敢阻擋雲清甯前進。
沈歸晏打開紙條,紙上隻有兩行小字。
一行寫着解開他劇痛的穴位。一行則寫着如何不讓他昏過去。
沈歸晏面具下眸中思緒流轉,又往雲清甯的方向看了一眼,隻能看見清瘦的背影了,卻不顯得柔弱,反而有一種堅韌的美感。
眉挑了挑,他在京城這麼多年,好似從沒未見過這般的,他對這人起了幾分好奇。但是并沒有說什麼,隻是吩咐道:“雲潮,按着這個方子,去抓幾服藥。”
今日和明日,至少要忍着痛過去,藥肯定要備足。
雲清甯沒有思索如果那個男人讀不懂她話的可能,能做到這個位置,總要有些智商,一點沒有的話,未免太名不副實。
至于那人的下場,左右是死,讓人死得不痛快些,也是她樂見其成的。還不要她的手上沾血,聽起來,也像那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