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便是邊學邊長大,線人全部被她收買,還撿到了歸梅歸蘭兩個人。
雲清甯想,那時的她應是在效仿師父,緩解心中的不安,又或許是給自己找尋一片心安。
她并不是那般好心之人。
她殘忍,她喜歡報複,她可以不擇手段。
但掩藏的很好,所有人都沒看出,包括師父。
日子便緩緩過了下去,心中的那片青州水潤潮濕總算曬幹了大半水汽,成了一個還稱得上不錯不冷不熱不潮不幹的居所。
柔和的光暈附在眼睛上,越來越暖,逐漸成了黃昏般的橙金色,雲清甯在光彩變換間夢醒,一眼看清了窗外暗色中散發着餘溫的夕陽。宛如一幅濃墨重彩的畫卷,在壓抑的空中美的出奇。
雲清甯有些懵的坐在船上,思緒還不清晰,腦海中的一切場景思緒都非常混亂,混在一起,撞擊着混沌不堪的腦袋。
混亂中,有又想起了那封半夜送來的信。
那封信是她的師兄寄出的,上邊字迹和獨特的标記,雲清甯不會認錯。
如果是七柃強硬的安排,以雲清甯的反骨,她不可能願意去做,但是如果是師兄的懇求,那就不同于一般情況。
雲清甯印象中,師兄也是個極好的人,雖然不常見面,但是見面便會帶來很多她用的上的東西,幫她無形中解決了許多麻煩。記憶告訴她,師兄幾乎沒有麻煩過她任何事,但是她未成熟前總是需要師兄善後。
想到這,雲清甯嘴角微勾,眼神中滿是溫軟柔和的色彩,暮色之下,眼睛中印着橙黃,增添了幾分柔和,漂亮的雙眼愈發好看。
七柃内部很早就有分裂的勢力,師兄作為七柃如今的掌門人怎會不知。大堂主便是想要分裂的中堅力量,認為師兄年輕莽撞,配不上這個位置。
這次便是聯合朝廷官場,想要趁機将師兄拉下馬。便是師兄得到了消息,于是暗中托信,讓她去看看事态,如果能夠讓其送不出京城那便是好上加好,實在不行就想别的辦法。
雲清甯這忙自然不會不幫,想及此,腦袋已經完全清醒了,雲清甯下床,将衣服重新穿戴好,走到了屋外。
屋外變得更冷了,夕陽收起落在人間的最後一縷光照,陷入了無邊的黑暗中。
歸梅舉着蠟燭從雲清甯身邊經過,又走回來,圍繞着雲清甯走了一圈,才确定了雲清甯的身份。
松了口氣:“小姐還出來了,外邊冷,要不進去烤烤火。”
雲清甯在黑暗中醞釀起來的情緒被歸梅的動作碾滅,不剩半點蹤影。
“方才的夕陽聽漂亮的。”
歸梅歪了歪頭,“這樣嗎,我方才幹活沒有看見诶,明天如果有,我一定要看看。”
頓了頓,她繼續說:“還要拉着歸蘭一起看。”
雲清甯點點頭:“你們明天留在家中看夕陽吧,就别跟着我去運送那批糧食了,我顧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