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在此耽擱太久，既然沒有碰上巡邏之人，總要碰上些其他人，來證明她從來不是一個擁有好運氣的人。

雲清甯看着閑散地倚在牆上，慢悠悠地把玩着手上物件的人，有些惱火。

此刻到是有一盞小小的蠟燭，許是方便獄卒巡邏。

雲清甯隻能勉強辨認擋人去路的身形，修長的身影有大半隐在陰影中。修長手指中拿着的東西廢了很大勁依舊辨認不清。

沒等雲清甯先開口，沈歸晏就出了聲。

“四個獄卒被打暈，暫時不會醒雲小姐，我們聊聊？”

“在地牢中聊？沈公子也是好興緻。”

沈歸晏笑了笑，“那換個地方。”

說完這句，還促狹地望着她，再次開口：“你應該不至于這點實力都沒有吧。”

簡直是明晃晃的挑釁，但是雲清甯很少在意這種言論，對她來說，這種言論隻對兩種人起作用，第一種是還未完全長大是孩童，另一種便是好勝心極其強的人。

但雲清甯沒什麼好勝心，僅有的好勝心全用在制毒方面了，其餘學起來全是為了保命。在她的命面前，一切不值一提。

雲清甯做了短暫的思索，不至于這一趟去了之後，命都丢了，但是她還是拒絕了。

“我趕着時間回去，沈公子想必也沒有重要的事，咱倆之間也未曾有可聊的話題。”

聽到這話，沈歸晏拿着物件的手停了片刻，很快又轉起來，仿佛方才一切未曾發生。

“我可以給你兩千兩黃金，雲小姐聊聊。”

雲清甯本來想着直接從斜倚着牆的人面前穿過，都快走到近前了，聽到這話。

眉眼間溢出一抹訝異，雲清甯頓住了腳，停在離沈歸晏不到六寸的位置。這時便需要稍稍仰頭望向沈歸晏。

不得不承認，沈歸晏長得着實出彩，萬裡挑一都不一定挑得出一個的好看。是非常含有攻擊性的長相，但是桃花眼抹去了一些銳利，增添了幾分閑散。因為長期在人前帶着笑，讓人不自覺就忽視了他臉上本身存在的攻擊性。如今笑意不明顯，加上燭火明明滅滅，看不真切，依稀辨得清輪廓，便加重了幾分冷意。

雲清甯瞧着他，略微有些出神，大抵是錢打動了了她，沈歸晏看着她面上露出些猶豫之情，但最終同意了。

兩人來到最裡間，穿過了很多間空的牢房，在這裡除了空氣稀薄了些，沒人能夠聽得見她們說話。

雲清甯不關心沈歸晏為何如此熟悉其間的構造，隻關心如何得到兩千兩銀子。

兩千兩銀子說給就給，真是大氣。她仔細琢磨着，如果有可能，還将價格往上提一提。

事已至此，既然上了“賊窩”，雲清甯主動詢問：“沈公子何事範得着請我出手，你身邊的能人應該不少。”

“可像你這般會制毒可挺少的。”

雲清甯隐在夜色中的臉變了變，但很快恢複如常。

他看着沈歸晏緩緩點燃四周的蠟燭，空氣雖然變得更加稀薄，但好歹能夠辨得清方位和輪廓。

這應該是一件許久沒用做牢房的房間，雲清甯稍微一動，地上的草踩得作響，發出細微的聲響。

有一次和沈歸晏的眼神對上，短暫交鋒後，由雲清甯開口結束了這場沉默無聲的鬥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