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何事?”
算是初步答應,也算是妥協。
雲清甯覺得自己是大意了,第一次見面之時便暴露了自己的身份,想必那人找身邊的人看過,今日說不定也找了,畢竟她在牢中待了挺久的。
“幫我查幾種毒,又或許雲小姐會制作解藥?”
優秀的制毒之人應該精通解毒之法,沈歸晏如此猜也是人之常情。
雲清甯不敢百分百保保證,“或許?”
沈歸晏最不缺的便是銀錢,大量不能在表層身份用的銀錢都能夠用在背後交易上。
“作為信物,我能先給雲小姐兩成的訂金。”
“好,你這是否有樣品?”
沈歸晏聽到這話,輕笑:“也無須那麼急,我沒将要放在身上。”
将屋内的全部燭火點燃,沈歸晏重新回到了雲清甯近旁,距離超不過五寸。
太近了,青竹的氣息撲面而來,包裹在她的周圍,讓她逃無可逃。
雲清甯不自覺的後退一步,半生不熟的人對她來說,不是可以這般親近的。
鼻腔中的氣味散了些許,沈歸晏沒有上前,隻是将自己的手遞給雲清甯。
咫尺之間,可以聽見彼此的呼吸,幾息之間便差不多混在一起。雲清甯不經意間眼睛就往沈歸晏的臉上瞟。被那雙桃花眼定了神。
皮膚比許多養在深閨的小姐還要白皙,明明每次見到都是在戶外,卻怎麼曬也曬不黑。暖黃的光線落在烏黑的睫毛上,在皮膚上拖出一道長長的陰影,卻不顯違和。
有退了一步,雲清甯才不慌不忙地開口:“即使要把脈,沈公子也不必靠的如此近。”
之後便拿起沈歸晏的手,一隻手搭在他的手腕上,找到脈搏跳動的地方,稍稍用勁,暗了上去。
雲清甯的手是冰涼的,常年冰涼,從小就一直是這樣,即使在火爐旁邊待得很久,依舊冰冷。
所以徐落天熱的時候非常喜歡捏着雲清甯的手玩,可以解暑救急,緩解她已經要烤化的身體。
而雲清甯偶爾會惡作劇,特别是冬日,凜冬臘月時,等到徐落本來就冷之時将手貼在她的脖頸,冰她一個激靈。
沈歸晏則不同,好歹是重金嬌養出來的世家公子,即使在不好,從小也沒吃過苦,父母更是對其沒有要求,除了必要需要交給他的禮儀,沈歸晏家中從來沒有委屈過他。所以除了小時候身體得過一場大病,以及長大時候中過一次毒之外,身體從來健健康康,手始終如一的溫熱。
類似于,夏日片刻攥着手心不會出汗,冬日也不會讓人感到冰涼。
兩雙溫度不同的手碰在,總會有一方會有些反應。
沈歸晏手被冰得稍微瑟縮了一下,片刻看上去便恢複如常。隻是如果透過衣袖,仍能夠看見他繃緊臂膀,青筋微微可見的狀态。
隻是不等他忍不住再次開口,就看見雲清甯若有思索的神情。
她的眉間淺淺擰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