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女警帶着他們往裡面走，一邊還不停地說，“年紀輕輕的一個人，怎麼就跟一群大爺大媽一起打群架呢？”

“......”許盡歡難以想象曹牧風那文弱書生樣兒，怎麼打群架？

他們一進調解室，就看到分坐在兩邊的各位大爺大媽們正吵着些什麼，中間還坐了一個穿着警服的中年人。

曹牧風一看到文從簡，立即站了起來，“從簡，你可來了。”但是看到他身後的許盡歡之後，禮貌地點點頭，“許總，麻煩了。”

警察看到他們倆之後，敲了下桌子，站起來問：“你們來領哪一個？過來簽個字。”

文從簡指着曹牧風說，“他，曹牧風。”

警察盯着他看了好幾眼，才驚喜地問，“你是文從簡，文導吧！我沒認錯吧！”

文從簡正簽字的手頓了一下，他擡起頭斯文笑了笑，“你好，你認識我？”

“說實話，我得謝謝你啊！”警察爽朗地笑着，對着他伸出手，“我叫羅東陽，羅平昀，我兒子，要不是演了您的電影，哪有他小子的今天啊！”

文從簡禮貌地跟羅平昀父親握了握手，轉頭看了許盡歡一眼，又說：“羅平昀自己很努力，有天分，更多的是夢飛對他培養的結果，我在裡面隻占了極少的成分。”

羅東陽也看向文導身旁的年輕人，他一拍腦袋，驚喜道：“您是許總？”

許盡歡雖然很少在公共場合露面，但畢竟是他兒子的老闆，他還是查了所有能查到的資料。不過，眼前這個年輕人，好像比照片中看起來要善意、好接觸得多。

“羅叔好，我是許盡歡。”許盡歡沒想到會被羅東陽認出來，但細看之下羅平昀确實跟他爸爸長得有些像，尤其是那一身正氣的氣質，“您把羅平昀教得很好，他很正氣又肯付出，他今天的成績都是他自己奮鬥出來的。”

“你們太客氣了，我知道我兒子，他太直了，要不是許總願意給他機會，他不會有今天的成績。”羅東陽又說回了正事，“曹牧風情節不嚴重，頂多算是從犯和源頭，但是他自願承擔這件事當中的所有損失，你們也看到了都群都是老城區的大爺大媽，在這邊生活幾十年了。”

“嗯。”文從簡連連點頭，雖然他也不明白為什麼曹牧風能跟老太太打起來。

羅東陽看他們倆這麼善解人意，又接着說：“這些老頭老太都是不服輸的人，要是沒有一個人站出來，一晚上也吵不出來一個結局。所以，你們交7432塊錢就好。”

文從簡從包裡拿出現金，遞給一旁的女警。

“好，那他不會留下什麼案底之類的吧！”許盡歡又看了一眼曹牧風，随後小聲說，“那位是圈内很有名的編劇，平昀得影帝的那部電影就是他編的。我們公司還跟他有很多合作，他要是有什麼污點了，以後事業肯定會受影響的。”

羅東陽聽完之後，确切地說：“不會，放心吧！他頂多算是一個好心路人，這個小區裡的大爺大媽們分成了兩派，一派很喜歡吃曹編的鹵肉，另一派就非常抵制曹編來他們小區附近。今天，不喜歡曹編的那派看到曹編來賣肉之後就過來找事，還堵了他。另一派喜歡曹編的大爺大媽們不服氣，廣場舞都不跳了，兩派人本來就不對付，這下子跟捅了馬蜂窩似的，吵架過程中發生了推攘，一個老太太受傷進醫院了，剩下的都請到這裡來了。”

“......”許盡歡跟文從簡聽完之後，整個人都麻木了，這都是什麼狗血婆婆媽媽劇啊！

文從簡緩了緩自己的情緒，才捋清楚整個事情的原委：“那個生病的老太太，沒事兒吧！”

羅東陽搖搖頭，“沒事兒，那個老太太的外甥也在賣鹵肉，就是她串掇那群人抵制曹編的。不過，那外甥的鹵肉車被這群老太太給砸了。其實，老年人這事兒不好判定，你們也都懂。”

“嗯，我們願意交錢。”許盡歡點頭。

羅東陽太喜歡跟這種容易溝通的人說話了，他又多說了幾句，“對了，我聽說曹編好像沒有辦營業執照。除了這個證，還需要食品經營許可證、安全許可證、健康證。要不然，下次可能還會有人來找事兒。”

雖然，他也不知道那麼大腕兒一個編劇，為什麼要來他們老城區來騎着三輪車賣鹵肉。

“......”許盡歡無語極了，原來曹牧風還是一個無照經營。

他不禁想，難道曹牧風以後還要過來賣鹵肉？都已經賣到派出所了，真的不會有心理陰影嗎？

曹牧風，應該不會真的準備辦營業執照，把這當成個正經生意來做吧！

想想，還挺魔幻的。

反正，許盡歡覺得他這輩子可能都做不出這樣的藝術性行為。

“......”文從簡已經不知道該做出什麼樣的表情才好了，他隻能麻木應道，“好的，我回去之後會跟他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