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的人一噎,眼睛轉得飛快,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他是癡人說夢還是考慮他所說的可能性。
此時突然掌聲雷動,見面會已經臨近尾聲,雲寂在和粉絲們作别。
沈紀琛側身看着旁邊的人疑惑又氣憤的臉,搖頭起身,留下意味深長的笑,走之前還不忘拍拍他的肩膀。
得,一拍肩膀這感覺更像了。
黑框眼鏡男覺得世界崩塌了。
沈紀琛提前回到酒店,心想終于輪到他們小夫妻久别重逢的時間。
事實證明他還是太樂觀了,雲寂說姚嘉和朋友們給她組了局,一起去玩,沈紀琛聽見後眉毛差點擰在一起。
他千裡迢迢趕回來為的就是和老婆親親抱抱,現在倒好被她這些閨中密友霸占親熱時間,他很不滿意。
走到雲寂面前表達自己的不滿:“你都不陪我,我可是特意回來給你過生日的。”
雲寂坐在沙發裡補妝,擡眸瞧他:“沈總,請你認清自己的身份,再說你上趕着回來的憑什麼要我負責。”
沈紀琛被氣得不輕,掐着腰重重地喘氣。
忽然他捂着腦袋湊到雲寂面前和她額頭相貼,聲音虛軟無力,一副可憐樣:“你摸,我都生病了。”
雲寂翻着白眼瞪她,推他肩膀保持距離,她剛搽的粉餅就被他蹭掉了。
不過,她的确感受到他身上異樣的熱,而且他望向自己的眼神像是一隻受委屈的大狗狗。
她眼睫微顫,眨巴着眼睛,磕絆着應他:“發……發燒就去看病。”
側身繼續補妝,她心裡亂亂的,手裡的粉撲在臉上胡亂拍打着,這人擺明了就是想用苦肉計讓她上當,把自己搞發燒這種伎倆隻有小孩子不想上學的時候在爸媽面前有用。
“真這麼狠心?一點都不管你親老公的死活?”沈紀琛繼續湊近,笃定雲寂不會對自己不理睬。
雲寂郁悶地長歎一口氣,起身從雅雅常備的百寶箱裡拿出退燒藥,随手扔給他:“趕緊吃藥。”
沈紀琛一臉‘就知道會這樣的表情’,取出兩個藥片又從一旁拿起雲寂的水杯就着水服下,雲寂看到也沒說什麼,習慣了,她倒要看看這人能颠到什麼程度。
事實證明,人這種動物得到點甜頭就會得寸進尺,他站起身對她說道:“我真的不能和你們一起去玩嗎?”
“你的身份多尴尬,而且到場的除了姚嘉都不知道我和你的夫妻關系。”雲寂沒說出口的最重要一點就是,拖着個虛弱的身體非要和别人湊什麼熱鬧。
沈紀琛的神情短暫流露出失望,不過很快他就收拾心情點頭同意。
雲寂看他戴上口罩和帽子,站起身問道:“你去哪?”
“某人不歡迎我,那我就隻能回家。”可憐巴巴的語氣讓人想忽略都忽略不掉。
雲寂心想這人也太小氣了:“回家不就是撞槍口上,你不怕被爺爺知道?”
“擔心我?”
雲寂白他一眼,轉身坐下從化妝鏡裡偷偷觀察他,思慮半天斟酌着開口:“不然……你去金水閣吧。”
沈紀琛如蒙大赦,這一句話釋放出來的信号不亞于古代皇帝翻後妃牌子,他壓制着躁動和嘴角,小聲确認:“你确定?我反正是當真了。”
“包裡有鑰匙。”
沈紀琛搖頭:“不用,鎖上有我的指紋。”
“不過有個要求,今天晚上他們會在金水閣給我過生日,你就在卧室裡待着,不能讓别人知道你在我家。”
這可真是打碎了牙往肚裡咽,合着他沈紀琛混來混去混成了金屋藏嬌,不公開婚姻這點是當時腦抽的自己提的,這個代價他自己承受。
自從見到他,雲寂就覺得他們之間缺點什麼,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來,直到他一離開她才反應過來,這狗男人光嘴上說給自己過生日,實際上一點表示都沒有。
半小時後的金水閣。
來的都是她較為親密的朋友和同學,當雲寂發現姚嘉拿着相機一直在記錄她的一舉一動時,她看着身上的牛仔褂和工裝褲直呼:“先等等,這身太不公主了,我去換一身裙子再來。”
姚嘉笑得前仰後合,舉着相機追到卧室笑她:“這身的确不像是公主,倒像是騎士,直播你都不怕,在我們面前倒是有偶像包袱了,你可真見外。”
雲寂冷哼着背過身用手把着卧室門,就是不進去:“别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麼注意,我一會兒換的那件衣服可是絕版,不許蹭我身上蛋糕。”
姚嘉瞪着眼睛,算盤珠子崩臉上去了,隻能露出身後藏得蛋糕喃喃:“要不怎麼說為啥咱倆能當閨蜜呢?”
兩人的心眼子加起來能有兩百個,論鬼點子都不遑多讓,一個眼神都能知道對方在想什麼。
她将姚嘉推到樓梯口,快速跑回房間。
卧室裡窗簾緊閉,一片漆黑,沈紀琛睡得沉穩,這房子隔音效果還真不錯,任憑樓下這麼鬧騰他還能睡得這麼香。
不過,她還是有些不放心,悄悄用手心觸碰他的額頭,還是有些發燙,不過比剛才好了一些。
雲寂這才松了口氣,蹑手蹑腳去到衣帽間換衣服。
果然,雲寂換完衣服出來一如既往如同仙女下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