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雲家老宅。
魏妍秋拉着女兒的手,上下打量着,微紅眼眶裡氤氲着淚水:“你真是把爸爸媽媽吓壞了,光是看電視轉播的瓢潑大雨,媽媽的心都要被揪起來,可想而知囡囡是承受多大的恐懼和壓力,不去了,以後再也不去了,什麼電影也不值得冒生命危險。”
雲寂被母親感染地也眼淚汪汪,母親這番話也把她當日身處其中地恐懼勾了出來,若說最害怕誰會因為自己而痛苦,莫過于生養之恩的父母。
“媽媽對不起,讓你擔心了,誰也沒想到會遇到這樣的事情,别哭了。”她輕輕拭去母親臉上地淚水。
相比較母親的眼淚,父親的表達方式則含蓄許多,看着母女倆溫情擁抱的畫面,雲宗德示意沈紀琛去書房說話。
魏妍秋也是看到丈夫和女婿上了樓,她才擦掉眼淚和女兒說些體己話。
“伊伊,媽媽真是沒想到紀琛能奔赴加川寨去找你,要知道這世上能不顧生死隻為确定你安全的人除了父母之外再也不可能有其他。”
若說以前聽到沈紀琛說愛她,雲寂尚且存疑,那經過這件事後她的心确實也落到實處。
母親的話還在繼續:“我看得出來你們之前有矛盾,過年的時候你鬧着不回去,紀琛來接你,你還别别扭扭的,我是你媽,你能騙得過任何人,騙不了我。”
雲寂努着嘴有些不好意思地低着頭,摩挲着媽媽的手指,語調溫吞:“哪有?我們……一直都好好的。”
魏妍秋拍着女兒的手,意味深長地說:“媽媽不是興師問罪,包括當初你嫁人時媽媽也再次向你确定‘真的要嫁嗎?’隻圖你願意,不管什麼樣的女人一旦邁入婚姻,不管外人多麼豔羨,冷暖自知罷了。過年時你還問是不是隻有離婚才能在家過年,但凡矛盾能解決,你是不能問出這種話的,你一定是做了最壞的打算。你本就不是能讓自己受委屈的性格,肯定是紀琛做了讓你不能接受的事情,對吧?”
雲寂沒想到媽媽對自己的事情如此敏感,從頭到尾她擔心的都是萬一自己離婚他們不能接受怎麼辦?
如此想,她也是如此問:“媽媽,如果我還想離婚你能接受嗎?”
魏妍秋不假思索道:“如果你不幸福,離婚算什麼。”
“我離婚後,沈家将不會再對雲家有任何的幫扶和利益牽扯,我想放眼整個北城沒幾個父母能接受的。”
“伊伊,你爸爸他願意擔着整個雲家的重擔,可他沒有資格逼你也承擔,我自是不知道他存着什麼心思,憑我對他的了解,他大概率會猶豫權衡,但你不要因此去質疑他對你的愛,愛的成分從來都不是純粹的,它夾雜着人這一生中所有的情緒糾纏,你要允許有些人的愛不是百分之百,包括父母,父母生下孩子的初衷一定是臣服于原始欲望,他們對孩子是有期望的,有期望你說這還是不是純粹的愛?不過對我來說,你可以盡情做自己,嫁的時候心甘情願,離婚自然也應該落子無悔,人這一輩子,孩子伴侶的依靠都是有時候的,隻有自己的能力和錢才是永遠的後盾。”
雲寂沒想到和母親的再次見面能得到關于‘愛’這一話題最真摯的答案,她抱着母親的腰,親昵地依偎在母親的懷裡。
“媽媽,我不想離婚了,沈紀琛他還不錯。”
書房内,男人的相處方式就簡單很多。
雲宗德将剛泡好的茶,給女婿斟滿,這也是他身嶽父第一次給女婿倒茶,雲家的地位比不上沈家,但嶽丈身份的譜他一向擺得很足。
也正是這場雨,讓他明白沈紀琛身為一個男人、一個丈夫的魄力和擔當,女兒交給他從來都沒選錯。
男人之間沒有兒女情長的叙舊,聊得都是下個季度項目如何進行。
聊到最後沈紀琛已經沒什麼心思在工作上面,他隻想帶着雲寂回家,關起門來過小日子。
一個小時後,沈紀琛和雲宗德先後從書房出來,他剛準備下樓,就看見穿了一身粉色睡衣的雲寂打着呵欠上樓。
沈紀琛看見她換上的睡衣,眉心一跳,不好的預感瞬間湧上心頭。
雲寂看着父親回房間才上前攬着他的手臂,小臉紅撲撲的,身上散發着香軟的味道:“正找你,我想在家裡住段時間,陪陪媽媽,她看着我一個勁地掉眼淚,有些于心不忍。”
沈紀琛靠着欄杆,攬着他的腰輕笑一聲:“要我回去獨守空房?你于心何忍?”
雲寂羞赧地在樓道裡探頭,确定沒人後伸手戳他腰窩:“你有點姑爺的覺悟好不好,口無遮攔也不怕我爸媽聽見。”
“聽見好啊,不然爸媽怎麼知道比起他們需要女兒,我更需要老婆呢?”手腕用力,将人抱在自己身前,輕輕吻着雲寂瑩潤的唇畔。
他本想淺嘗辄止,沒想到纖白的手掌慢慢伸至男人的胸膛,握住她早上親自為他挑選打好的領結,微微用力,男人低頭的動作講動情演繹的淋漓盡緻。
比剛才要熱烈得多。
一吻結束,沈紀琛埋首在雲寂頸側,聞着她身上沐浴後的茉莉花香,抱着人遲遲不松手。
雲寂輕順着他的頭發,自己還呼吸不穩,發出的聲音像個鈎子:“好吧,明天來接我。”
得到較為滿意的回答,沈紀琛這才從沉淪中清醒過來,不過眼下還有個棘手的問題。
沈紀琛拉過雲寂的手,疾走到拐角處雲寂的房間,大力關上門。
雲寂一臉懵,被他掐腰頂在門後,被拉着的手在順着他的胸膛往下走。
隔着衣服她都覺得被刺到。
“你……”雲寂眼睛瞪得溜圓,也就親了幾分鐘而已,他就這麼大反應。
“沈太太點的火,沈太太來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