攤主被這壯漢訛上時,闫凝已經讓沁雲付了馄饨錢,她最後看了眼,決定此處還是少來吧。
闫凝按下魏楚之要扯荷包的手,拉着他的手腕帶離出這片是非之地。
走到馬車跟前,闫凝強忍着的笑聲溢出唇邊,她松開拉人的手,扭頭同人講到:“你看到沒,可真是出了口氣,讓他不留口德,活該遭殃!”
少女身上香味親近他那一刻,魏楚之的眼睛陡然變得晦暗不明,眼神兒死死定在她的身上,如冷血冰寒的蛇類動物,帶着緻死毒性,想要将看中的獵物據為己有。
柔軟觸感拉住他的手腕,帶着闫凝身上的微涼溫度,想讓人擁有更多,進一步把她一整個嬌小身體都揉入懷中。
魏楚之替她理了理鬓邊跑亂的發絲,嗅見她身上的屢屢沁香,心情愉悅地眯起雙眸應聲道:“對,真解氣。”
闫凝望着他忽然變得溫柔的眉眼,不争氣地輕輕地嗯了聲,露出貝齒的大笑,悄悄改為抿起唇。
今日的魏郎君,格外地有耐心。闫凝心中記下奇怪之處,不免想到,他難道是有特别重要的事情求助自己?
所以才不敢輕易開口,闫凝眉頭一緊,心道不知何時她才能改正魏郎君過分尊禮的毛病,在闫家可沒有這麼多規矩。
闫凝低頭思索片刻,問道:“魏郎君馄饨吃過了,可要回府溫書,我得去書肆,有要事去辦。”
她今日事情确實不少,并不想多耽誤魏郎君的時間。
魏楚之垂眸望進她的眼睛裡,遲疑地發問道:“你,要攆我走?”
不曾想他會曲解自己的意思,闫凝頭一次見他這樣想的人,有些發笑道:“自然不是,我怕耽誤你時辰。”
“書肆,不妨一道?”魏楚之口中問着,動作卻不慢,轉身率先入了馬車。
闫凝狐疑,怎想怎覺奇怪,她身邊的沁雲笑嘻嘻地蹭到她邊上說道:“娘子,我怎覺得魏郎君今兒對你格外上心呢?”
沁雲眼中滿是促狹之色,闫凝側目看她,話中多是責備,“人家魏郎君清風朗月,興許是有事所求,不好言語,便與我親近幾分,莫要壞他名聲。”
該如何做,她心中自是有了定奪。
“可是娘子,你們分明已經定下婚事,何必還在乎這些虛名。”沁雲不理解地努起嘴巴,不知曉為何二人還這樣相處。
“多嘴。”闫凝自不能說與魏郎君之間的合約,訓斥她話多。
轉身她掀起車簾,朝内裡端坐着魏楚之溫婉一笑。
魏楚之朝她伸手,輕聲誘哄:“上來。”
寬袖如水散開,闫凝擡首隻見他低下眉眼,對自己展示出不同以往的和悅一面。
神使鬼差地,她當真是被引誘了一般,搭上了他寬大的掌心中。
闫凝踩着木闆剛彎下身,隻覺手中傳來一陣力道,她整個人如同飛蛾撲火般向車内倒去。
面上閃過一絲驚慌,她大驚失色地“啊”了一聲,直直地被裡面的人接了個滿懷。
溫軟沁香屬于女子的柔軟身軀跌入懷中,魏楚之唇畔得勾起一抹弧度,把還未回神兒的人,死死禁锢在懷中。